她怔怔看著他,他的夢話縈繞在心頭,揮散不去。
他是時常夢到她嗎?
還是把她當成了別人?
“連承御,你還疼嗎……”她用極低的聲音問。
明知道他不會聽到,也不會回答,她還是盯著他的唇。
直到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她揮去眼底的疑惑和不甘,伸手將西服外衣往上提了提。
男人眉宇間的不安因為這一動作更甚。
他寬大溫暖的手掌從西服外衣下頭伸出來,緊緊抱住她的膝蓋,仿佛這樣抓著,就不會消失。
她的膝蓋很涼,被他一握,暖意傳遍全身。
她不敢再動,靜靜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背。
生病的那段期間,他的手上布滿針眼,手肘也都是因抽血而留下的針孔。
可如今上面沒有一絲瑕疵,身體已經代謝掉曾經的傷疤。
她不知道,他心上的傷疤,有沒有被別人治好。
她在想,他說的那句‘重溫舊夢’是不是一句賭氣的、嚇唬她的話。
她想了很久,覺得,應該是嚇唬她吧。
江松到達附近,遠遠看著這一幕,猶豫半晌,以最慢的車速將車子開過去,停靠在路邊。
陸景溪看著車上下來的人,抬手晃了晃男人的肩膀,“連承御?”
閉著眼的男人慢慢睜眼,入眼便是朝思暮想的臉,他罕見地呆愣了一下。
直到江松的身影也闖入視野,他被扶著坐起身。
按著脹痛的額頭,聽見江松說,“謝謝陸小姐的照顧,我送您回去吧。”
陸景溪將水和酸奶瓶都裝進塑料袋里,一起遞給江松,輕聲拒絕,“不麻煩了,這里距離會所二三百米,我走回去就好,你送他回去吧。”
江松猶豫著,最終沒多說,將連承御攙扶著上車。
她看到男人坐進車內,后頸枕著靠枕,眉宇輕擰,雙目緊閉。
在江松從面前經過時,想要說什么,但還是住了嘴。
“夜深了,您一個人不安全,路也不遠,我……”
江松還是想強求一下,畢竟如果明天某些人醉酒清醒,知道他把陸景溪扔在深夜無人的街頭,不一定從哪發作起來……
陸景溪晃了晃手機,“我經紀人已經過來接我了,你們走吧。”
江松看到后方一個身影往這邊跑,點了點頭,“好,那我先走了。”
陸景溪站在路邊,目送車子漸漸駛離。
而后排座的男人,始終都閉著眼。
洛蒙很快就趕過來,陸景溪有些驚訝,“你飛過來的?”
洛蒙神秘一笑,“差不多。”
其實并不是,他在會所里沒看到陸景溪,四處找她。
結果一出來,就看到她被人拉著往馬路對面走。
這附近狗仔不少,他立刻聯系如今第一狗仔小羊肖恩,讓他幫忙打點一下,別讓不知深淺的人亂爆照片。
同時,也攔下了幾個從會所內冒出來想要尾隨陸景溪的身影。
而他,則是一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這兩人,務必確保兩位財神爺的人身安全。
洛蒙跟陸景溪往回走時,一臉功成名就的笑意。
他現在不止有天臺的接吻視頻,他還有這兩人大馬路貼創可貼,在長椅上睡覺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