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的男人在脫離攝像頭后,隨手扯掉面具扔在一旁,松開握住她的手,直接俯身將她打橫抱起。
陸景溪感覺四面八方的眼神都變了,有詫異,有玩味,有震驚。
她身體突然懸空,驚得心臟提速,卻不得不抱住他的脖頸,“我能走,我沒事……”
連承御臉色陰沉,靜默不語,抱著人一路來到尚璽的休息區。
部分情況過于嚴重的傷兵已經送去醫院,還遺留一些癥狀較輕的,蹲在地上捂著肚子。
看到連承御抱著自家老板過來,立刻讓出位置。
秦為提著拖鞋跟在身后,見人坐下,立刻伸長胳膊,把鞋子重新整整齊齊放在她腳邊,然后退出三米外。
陸景溪被放在座椅上坐好,眼前一陣漆黑。
身前的男人俯身,摘到她臉上的面具。
黑暗過后,是他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雖然很熟悉,但每次看,都有種視覺上的沖擊。
沖擊的勁頭還沒過,就見他單膝跪在身前,撩開她腳邊的裙擺。
“衣服不能弄臟,你快起來。”她俯身去拉他。
下一秒,對上男人抬起的目光。
那種不贊同的沉冷,讓她渾身一個激靈,隨后聽到他如出一轍的冷漠聲音。
“衣服比人重要?”
陸景溪反駁的話卡在了嗓子眼,垂在座椅上的手慢慢收緊。
連承御單手托住她的小腿,脫下僅剩的那只高跟鞋。
他眉頭凝著,似乎和那只跟筷子似的,設計的極其不合理的鞋子有什么深仇大恨。
三兩下扯開鞋子的綁帶,隨手扔在一旁。
就像醉酒那晚給她貼創可貼一樣,將她的腳抵在膝蓋上。
修長的手指按了按腳踝處漸漸鼓起的腫脹,立刻惹得那只腳往回縮。
“不是沒事?你躲什么。”他語氣依舊不悅。
陸景溪抿了抿唇,老老實實看著他頭頂的發旋兒,光線在他黑亮的發頂暈出一團光暈,晃得她的眼睛有些澀。
隊醫送來藥箱,里面有鎮定噴劑,專門為了扭傷準備的。
連承御壓根不把四周打量的視線放在心上,低頭處理她的扭傷。
噴劑散發的味道染在婚紗上,陸景溪想出聲提醒,但想到剛剛他那句‘衣服比人重要?’就閉上了嘴。
郁祁拎了一雙平底鞋過來,“要不一會穿這雙?”
秦為這時候也見縫插針跑過來,“對對,要不一會穿平底的?!?
能把人員湊齊開場,秦為已經覺得是自家祖墳冒青煙保佑了。
“剛剛那雙怎么不檢查?!蹦腥苏酒鹕?,隨手扯了張紙巾擦手,語氣不善地質問。
秦為被問得說不出話,戰戰兢兢地立在那。
陸景溪皺著眉看過去,“他又不是工作人員……”
連承御冷眼看向她,“你對恩人什么態度?!?
陸景溪秒慫,“……行,我錯了?!?
秦為很無措。
郁祁很無語。
她看著這對冤家,立刻舉手,“大家都沒錯,錯的是誰,我一定把他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