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覃山正高興于釣上了一條魚,就收到保姆的電話。
對方聲音壓得很低,“老爺……老爺我剛剛看到了……”
陸覃山笑著打趣,“看到鬼了?”
“不是!我看到……連承御……”
陸覃山眉目一凜,似乎是想到什么,直接將魚竿扔了往回走。
“他有沒有碰到知知!”
保姆不敢隱瞞,“他們有說話,其余的……”
“去看監控,現在立刻去!”
“好,我馬上去!”
養老院這邊頓時兵荒馬亂。
陸景溪接到電話時,已經十二點。
她正蹲在電視柜下面找感冒藥,聽到外公電話里說的內容后,整個人直接跌坐在地上。
“他拿了知知吃過的食物,還有頭發!他還送了禮物過來!小溪,他跟知知之前就有接觸,你為什么不告訴我!”陸覃山急紅了眼睛。
陸景溪強忍鎮定,“我……我想辦法,外公你別急,我去接知知,我會立刻帶她回去找師父?!?
她顧不上吃藥,迅速換了衣服離開。
推開房門時,她盯著對面的門看了一會,隨即挪開視線進入電梯。
陸景溪去療養院的路上想了很多事。
連承御為什么要拿知知的頭發?
他是發現了什么?
他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如果他確認知知是他的孩子,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
會不會把孩子強制帶走?
她在這邊魂不守舍,連承御此刻已經坐在候機室兩個多小時。
程安和江松坐在后頭的沙發上,大氣不敢出一聲。
明明已經到了登機時間,但兩人誰都不敢催促。
私人飛機嘛,晚點就晚點,不礙事的。
直到十二點五十九,靜坐的男人終于有了動靜,他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一如五年前,他在這里等了很久很久。
她沒來找他一樣。
他嗤笑一聲,眼底浮現明顯的自嘲。
就當他自作多情。
程安趕緊追上去,直到飛機離開陸地的那一刻,程安接到了三個透明的塑封袋。
一分鐘前,連承御交給他一件事。
這是四個人帶毛囊的發絲,做交叉親子鑒定報告,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程安咽了咽口水。
他知道,這里面有一份是溫然女兒的,有一份是自家先生的。
另兩份是誰的?
他不敢多問,只能應是。
陸景溪當天下午,用另一張身份證,帶著知知乘飛機落地最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