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敬霆手里提著好幾個袋子,鼻頭凍得還有些紅,踩著拖鞋進到屋子里。
一抬頭,對上好幾張熟悉的面孔。
侍敬霆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換上了從未有過的恭敬。
顯然,他已經(jīng)認出沙發(fā)上幾人的身份。
氣氛頓時有些變得古怪起來。
陸景溪立刻起身迎過去,“爸,你回來了。”
陸覃山微微擰眉,不解地看著侍敬霆,又將目光挪回女兒身上,“怎么回事?”
陸淮慈立刻起身,“爸,這是……”
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俊朗挺拔的男人,直接將手里提著的大包小包一撂,邁著長腿快步上前。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那個素來穩(wěn)重,深居簡出的國際大佬,噗通一下跪在了陸覃山身前。
雖然陸覃山腳下鋪著一塊地毯,可所有人都聽到了那結(jié)結(jié)實實的跪地聲。
侍敬霆脊背筆直看向陸覃山,“爸,您好,我是淮慈的丈夫,我叫侍敬霆。”
坐在兩頭的陸海陸峰,又一次被這驚到跳起身來,“!!”
陸景溪和陸淮慈全都震驚的看著自己的老爸和丈夫,“??”
這……這……
陸覃山很快從震驚中穩(wěn)定下來,深吸一口氣,“小慈?”
陸淮慈趕緊起身,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在侍敬霆身邊,和他手握著手。
“爸,當年雨林里我遇難昏迷,之后記憶全無,是敬霆救了我,這些年也是他一直照顧我,我才有命活到今天回來。”
侍敬霆知道這時候自己千萬不能說錯話,因為他身上還有個雷沒拆……
陸覃山微微皺眉,“起來說話,都五十歲的人了,動不動就跪是做什么。”
陸淮慈拉著侍敬霆起身,兩人退到一邊,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了陸景溪身邊。
陸覃山看著這一家三口,想問的太多了,可和女兒重逢的喜悅沖淡了一切疑慮。
畢竟侍敬霆和女兒生活了十幾年,加之這男人看起來對小溪也很好,她喊他爸爸,也不足為奇。
陸覃山心情復雜地看著女兒,“臉……臉怎么變化這么大?”
陸淮慈眼淚汪汪的,“當年雨林里,我的臉被刮傷太嚴重,敬霆看我終日郁郁寡歡,便做了整形修復,可沒有辦法恢復成原來的樣貌。”
“爸,是我回來晚了……對不起。”
如果她沒有遇到小溪,如果溫然沒有和她的兒子在一起,如果沒有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她都不敢想,自己會不會有和陸覃山重逢的機會。
一想到那種可能,便心如刀割。
陸覃山抹了抹眼角的淚,“回來為什么不直接回家!糊涂!如果我今天沒有上門,你們打算拖到什么時候?是不是要等我進了棺材?啊?”
陸景溪看外公情緒變得激動,趕忙出列,“對不起外公,是我的主意,我跟爸媽商量后,覺得這個消息太突然,想著年后先跟舅舅小姨說,循序漸進的來……但是老天爺已經(jīng)等不及讓我們團聚,才讓你們上門的。”
陸覃山哼了一聲,“你是不是要說,這一切也要歸功于連家小子?”
陸景溪吐吐舌頭,“一點點……”
陸覃山左右環(huán)顧,“說到這,連家小子哪去了?我來這么久,他都不曾露個面,我的小寶貝們呢?”
陸景溪心頭拂過酸澀,“他……他去國外了,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