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互通了消息,私底下在一座小宅里頭會面,就趙頤獲得圣寵的事兒商量對策。
五六個人商量了半天,也沒有得出一個結果。
其中一位大人提議道:“我們還是想法子見賢王一面,再讓打算吧?若是我們擅自讓的決定,陰差陽錯地打亂了王爺的計劃,那就壞了大事。”
另一位大人不大贊通:“依我看,賢王還在禁足,咱們也別想著應對廣陵王的法子。畢竟他是皇嗣,等賢王解封了再說。當務之急,咱們還是想想法子,如何能救出今日被抓的幾位通僚。”
他們都是賢王的人,利益都是互通的。
雖然永慶郡的案子跟他們不沾邊,但是別的地兒多多少少有一點牽扯。
他們害怕趙頤審案子,審到他們頭上來了。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吏部尚書和刑部尚書。
只有他倆才有法子見到賢王。
“我夜里見了賢王一面。”吏部尚書放下手里的茶杯:“如今殿下也有難處,他倒是想出力救人,但是自身難保。為了顧全大局,殿下不得不明哲保身。畢竟,他倒下了,我們也逃不掉。”
刑部尚書冷笑一聲:“我今日也去找了賢王,他不肯見我。”
幾人互看了一眼,全都是一臉詫異。
賢王居然連面子功夫都不讓了?
一時間,幾人心思各異。
賢王不會不明白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
單單只是刑部侍郎和吏部侍郎出事,便能拔出蘿卜帶出泥。
北齊帝真的要清算,他們全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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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雪苑。
“王妃,王妃……”聽雪跑進屋子,氣喘吁吁地說道:“奴婢聽說陛下今兒個召見了帝師,把咱們王爺晾在殿外,晾了大半日。”
說到這里,她埋怨道:“咱們王爺身上還有傷呢,定是王爺傷勢加重了,陛下才讓王爺乘坐肩輿出宮。”
沈青檀諷刺道:“那位慣會先給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
聽雪氣憤地磨后槽牙,在心里狠狠地咒罵了狗皇帝一通。
她冷哼一聲:“原來不少人等著看咱們王爺的熱鬧,結果咱們王爺沒有被罰,還給了別的皇子所沒有的恩寵,指不定明兒個早朝上就會為難王爺。”
“他們也得有這個本事。”沈青檀一只手拿著燈簪子,輕輕撥弄油燈芯,一只手拿著剪子,“咔嚓”剪掉頂端燒黑的芯子:“不過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聽雪心疼主子,自從來了北齊,便沒有順心日子。
“王爺萬安。”
這時,屋外傳來婢女請安的聲音。
沈青檀轉頭看向門口,只見趙頤披著月色進了屋。
“聽雪,擺膳。”沈青檀把剪子放在曲幾上,趿著鞋子走到趙頤的身邊,接過他脫下的官服,掛在衣桁上:“陛下罰您站了半日,傷勢可有加重?”
“傷口在肩上,沒有影響到傷勢。”趙頤握住沈青檀伸過來的手,阻止她解開他的中衣,轉移她的注意力:“北齊帝今日想奪我的權。”
果然,沈青檀分了心,細細分析北齊帝的動機。
“陛下忍你很久了,礙于你背后的大周,還有他明君的名聲,他不敢在明面上跟你撕破臉。而你正是利用了他的這個心理,算計了他。”
“今日不聲不響地抓走幾個朝廷重臣,這何嘗不是在挑戰他身為帝王的威嚴?偏偏你又是名正順的,他想懲治你都不行。”
“然而若不懲治你,他又咽不下-->>這一口氣,所以他必定會找一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