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嫣似笑非笑地睇著君明月,意有所指地開口:“二妹很會幫著外人打壓自家人,這就是所謂的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呢?”
“大姐,你、你在說什么啊!”君明月眼珠子瞟了瞟,趕緊否認:“我只是看不慣大姐的荒誕行為,為漢秋哥哥說了幾句公道話而已。”
君慕嫣清眸閃過一抹冷意,毫不留情地反駁:“什么叫我背叛樊漢秋?他是我的主子么!你一身奴顏媚骨就罷了,還想拉著我一起舔?”
“可你與漢秋哥哥有婚約啊!他既然疑心你跟薄心有私情,你就該把那個孽種交出來任憑他處置,以證明你的清白才對。”君明月趕緊辯解。
君慕嫣沒慣著她,直接懟到臉上:“哦,原來是我跟他有婚約?看你在乎的樣子,還以為跟他有婚約的人是你呢!”
君明月臉色一紅一白,待要反駁卻難免心虛,她只好岔開了話題,語話隱含著威脅:“你如此任性妄為,等父親歸來定會責罰于你!”
“少拿父親來壓我!”君慕嫣不屑地嗤笑一聲,朗聲接道:“厚待薄心是祖父的命令,我不過奉老宗主的命令行事罷了!二妹這趟過來既然是受了樊漢秋的指使,那你不妨回去向他復命,就說我的任何事情他都無權置喙。他想擺譜,就滾回天羅門去擺,山海宗容不下他作福作威。”
君明月氣得臉色通紅,又怕爭執起來暴露了她跟樊漢秋的私情,只能悻悻地道:“我沒受任何人指使。只是大姐已經被薄心那個妖孽的美色迷暈了頭,誰的勸告都聽不進去了么!”
不管怎么說,她一定要把君慕嫣貪戀美色的帽子扣實了。沒有哪個男人喜歡淫蕩的女人,就算君慕嫣最終嫁給了樊漢秋,也一定會失去他的歡心。
君慕嫣毫不在乎:“你還有什么事?”
這話明擺著攆人了。
君明月美眸閃過羞惱,猶自不甘心:“如果讓漢秋哥哥知道了你這般冥頑不靈,他一怒之下退婚,大姐可怎么辦吶!”
“你不妨去跟他提一下退婚的事情。假如他真退婚,我送給二妹一份大禮作為酬謝如何?”君慕嫣認真地跟她商量。
樊漢秋野心勃勃,伺機想吞掉山海宗,哪里肯輕易退婚。
君明月原本就是嚇唬君慕嫣而已,沒想到對方半分不在乎。她又氣又惱,恨不得立刻把君慕嫣的囂張行轉告樊漢秋。
想到樊漢秋越來越厭惡君慕嫣,她就不禁一陣興奮。
“忠逆耳,既然大姐聽不進去,我多說無益了。”君明月跟母親竇蘭芝打了個眼色,示意她該走了。
竇蘭芝這才反應過來,忿忿地甩了甩衣袖,對君慕嫣撂下一句威脅:“等你父親回來,看他怎么收拾你!”
*
打發走了那母女倆,君慕嫣返回寢室。
薄心已經穿戴整齊,左手腕上佩戴著那只寬大的儲物銀鐲。
君慕嫣問道:“你今天去學堂沒戴鐲子?”
“我只帶了筆墨紙硯,還有幾顆靈石。”薄心老老實實地交代,“第一天去學堂,怕鐲子被人搶走,就留在棲風閣里了。”
長期生活在最底層,他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任何時候都要小心行事。
事實證明他的小心非常必要,否則今天這種情況,他的寶貝肯定會被人趁火打劫。
君慕嫣聞隱隱有些心酸,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盡管重生后她僅跟薄心相處兩天,卻親眼目睹了發生在他身上的種種不公平待遇。
哪怕他不想惹事,也會有人故意找他的茬,肆意對他欺壓凌辱。
也難怪前世的薄心在半年后殺人又傷人,最后叛逃出山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