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宗,議室堂。
除了陶長老,其余五位長老都到齊了。
歷練一個月回來的宗主君敬業正在大發雷霆,除了大罵長老們的不中用,就是大罵女兒君慕嫣的膽大妄為。
“……我只是離開了幾個月,你就迫不及待造反么!老宗主把山海令傳給你,只是為了鞭策你,督促你,不是讓你拿著它耀武揚威,胡作非為!”
“趁著我歷練的功夫,你竟然闖下這么多的彌天大禍!不但得罪了世交天羅門,還兩度關押毒打天羅門的少主,他可是你的未婚夫啊!”
“你還擅作主張,更改山海宗的布局法陣;你獨斷專行,竟毒打你的庶妹君明月;你剛愎自用,還退掉了跟樊家的婚約!”
“可過分的是,你竟然假借老宗主的名義,以山海宗少宗主的身份跟七大仙門私結聯盟。我就問你,誰封你為少宗主了?你是要造反么!”
君敬業氣嘶力竭地咆哮著,臉色青白,看樣子快要氣炸了。
君慕嫣冷冷地聽著父親刺耳的斥責,臉上的表情卻是絕對的冷漠。
如果擱前世的她,見父親生氣,肯定誠惶誠恐。
現在的她只是覺得他聒噪而已。
等到君敬業罵得差不多,停下來喘口氣的間隙,她冷冷地開口了:“宗主所非虛,但事出有因,請容我一一通稟。首先山海宗出了內奸,布陣圖外泄。假如不及時更改后山的法陣,玄音天簫可能落入天羅門奸細的手里,遺禍無窮。”
“其次,對君明月施以戒鞭之刑,因她不守女德,跟姐夫淫奔。我作為她的長姊,有權利也有責任教導庶妹!”
“天羅門少主居心叵測,幾次潛進我們山海宗后山,意圖覬覦玄音天簫。樊漢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還跟我庶妹私通,毀我君家清譽,這種賊子劣徒,跟他退婚理所當然。”
“至于跟七大仙門聯盟之事,的確是奉祖父密詔行事,并非慕嫣擅自作為。宗主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宣湯叔過來詢問。”
君慕嫣不亢不卑,四兩撥千斤地擋回了君敬業強扣到自己頭上的所有罪名。
她就賭君敬業暫時不知道老宗主已經仙逝的消息,所以他哪怕再暴跳如雷,也不敢對自己下手。
果然,提起老宗主后,君敬業眼底閃過一抹忌憚。
他恨恨地瞪著女兒,不甘心就這樣被對方壓下去,猛地一拍桌案,繼續發作道:“別的姑且算你有理,我就問那個薄心究竟怎么回事?!你三番兩次明目張膽地袒護他,縱容他為所欲為,敢說你沒有私心么!”
“你知道現在外面那些流蜚語多么難聽,他們都說你貪慕那妖孽的俊俏皮囊,還說他是你的男寵,你簡直丟盡了我們君家的顏面和山海宗的百年清譽!”
見君敬業憎惡薄心,龔長老和袁長老趁機添油加醋,補充了許多薄心干過的“壞事”,以及君慕嫣對他的各種包庇和縱容。
君慕嫣在旁邊冷冷的聽著,臉上淡漠的神情卻沒有絲毫改變。
她淡淡覷著額頭青筋直冒的君敬業,不亢不卑地道:“我為何袒護薄心?我為何安撫他?難道宗主還不清楚么!”
“你在跟老子說話么!這般放肆,還不是仗著老宗主撐腰就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里了!”君敬業把桌案拍得震天響,繼續吼道:“就算薄心是轉世孽龍又如何!殺不死他,難道還沒有別的法子對付他了!”
君慕嫣反問他:“宗主還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不成!”
“我自有辦法收服他!”君敬業命令道:“你且把山海令交出來,薄心交給本宗處置,保證山海宗風平浪靜,海晏河清!”
君慕嫣完全不相信他,毫不猶豫地拒絕:“山海令乃祖父傳授!宗主想要它,就讓祖父親自來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