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雙目幾經變幻，最終故作不懂道：“我不知道鳳主在說什么。”

鳳傾染杏眸一凝，“混沌，你不用裝傻，我不信你感應不到自己的元神不完整，以你的修為，真的會被輕易洗掉記憶嗎？”

她當然清楚混沌不好控制。

但混沌有弱點，相較于其他的兇獸來說，反而成了當下最好的選擇。

“呵，記得又能怎么？不記得又能怎樣？”混沌冷哼一聲，審視起鳳傾染。

混沌眼里，鳳傾染不過是一個靠著幸運，走到現在的修煉者。

它暫時肯聽她的話，待在十方域，也只是它的選擇。

鳳傾染的實力困不住它。

所以它不可能被鳳傾染驅使。

“混沌，你怪天月神尊將你關進十方域內嗎？”鳳傾染開口問道。

混沌眼神變得有些奇怪，陰陽怪氣道：“怎么，我要是怪他，你就放我出去嗎？”

鳳傾染面上露出笑意，“混沌，你想出去，不需要我放吧，你中間出去過很多次，尤其是諸神戰場的時候。”

混沌蹲坐在地上，目光復雜看著鳳傾染，“你既然知道我能出去，為什么不慌？”

鳳傾染嘴角抽了抽，心里暗罵句‘老狐貍’，故意在這里迂回，就是不回答她的問題。

鳳傾染直接道：“混沌，不賣關子，你有所求，我也有所求，要不要合作干一場？”

“合作？”混沌口中發出詭異的笑聲，“鳳傾染，你應該知道我的敵人是誰吧？連凌駕于它之上的天月都不敢輕易出手，是誰給你的底氣，要干它？”

混沌眼中盡是嘲諷，還不待鳳傾染說話。

混沌繼續道：“鳳傾染，蠢不可怕，可怕的是聰明有余，認知不足，有野心是好事，而過度的野心會產生狂妄，會害了你。”

“你的所見、所聞、所知的修煉，僅有提升實力，你是不是認為只要實力達到一個巔峰，必定能夠抹除一切陰謀？”

“你是不是以為，掌控了這樣一群兇獸，只要我們能全部降服于你，就會成為你的底牌？”

“還有，你是不是以為只要給出我想要的，我就會與你合作？哪怕我中途出現異心，你一樣有辦法應對？”

混沌毫不客氣連續幾個問題，嘲諷意味十足。

它從不否認鳳傾染成長起來以后，會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存在。

但有一點不可否認。

現在她還太弱。

弱到只要大道想動手，她必定會死的悄無聲息。

誰也保不下她。

鳳傾染杏眸微怔，對上混沌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耳邊還在回蕩混沌剛才說的話。

混沌見鳳傾染陷入沉默，再度張口道：“鳳傾染，我的敵人可不只有它，還有比它更強大的存在。”

“他們已經跳出五行，不在輪回中，一個念頭就能讓過去、現在、未來合一。”

“你已經在修行時間之道，應該明白這三者合一是多么可怖的存在。”

“這樣的存在，一個念頭就能讓時間回溯，改變無數生靈的命數，而不懼因果、法則的反噬。”

“他們幾乎是殺不死的存在。”

“而現在你的拿什么保證，我們合作能斗得過他們？”

“你在諸神戰場里見過后土娘娘、蒼璇璣、姜家圣祖、幽冥鯤、獻祭之神、十二巫祖的神念，他們的實力無疑是恐怖的……”

“且他們成長的時代，是你遙不可及的時代，但他們還是死在那群神秘人手中，魂飛魄散，道身盡毀。”

“所以，鳳傾染，你覺得，你憑什么？”

混沌目光銳利，仿佛洞察了鳳傾染的所有情緒，每句話都牢牢抓住了對方的思緒。

鳳傾染還真的在順著混沌問題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