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嬈披著兔毛披風,蔥白玉指上拿著那封家書直奔天元宮,可到了天元宮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福康公公連忙出來解釋:“娘娘恕罪,天元宮乃皇上批閱奏章與面見朝臣重地,皇上通常不喜后宮的娘娘來天元宮的。”
江云嬈眼珠子轉了轉,不是吧裴琰,老娘大老遠過來找你,給你第一時間吃瓜,你居然將老娘攔在外邊,真是無語啊家人們。
她忍了忍自己的脾氣,一半幽怨一半調侃的說:
“唉,皇上前幾日自己說的要第一時間看我這斷絕關系家書的后續的,人家第一時間到手了,連封條都沒撕就給皇上送來等著一起看。
沒想到啊,居然連門都不讓人進。傷心......”
福康公公勾著腰,慎才人此人他倒是也不討厭的,有時候自己也會賣娘娘們一個薄面,萬一呢,萬一往后真的飛上枝頭,說不定還念著他的好兒。
“這樣吧,煩請慎才人再等等,老奴去瞧瞧皇上現在的臉色。”
江云嬈點點頭:“辛苦福康公公了。”
福康公公轉身入了天元宮,剩下江云嬈立在寒風里等著,這風啊呼呼的吹著,她冷得不得了。
奈何出來得久了,手里的小手爐已經涼了,她站在那里直搓手,在心底大罵裴琰這個不懂憐香惜玉的狗男人。
有人朝著她遞上了一個小手爐,江云嬈忽的轉身,看裝扮,應當是裴琰的臣子,從官袍上來看這職位還不低。
頭戴白玉冠,身著紫袍,佩的居然是金魚袋,她父親在朝中混了大半輩子都還是個銀魚袋呢。
想必此人品級應該在三品或三品之上,年紀輕輕就已經紫袍冠帶位極人臣了。
鶴蘭因伸手遞著小手爐,見著江云嬈半天不接,便道:“臣鶴蘭因,正要去面見皇上,殿內暖和,這小手爐就給需要的人吧。”
天元宮外此刻飄來漫天白雪,整座朱紅宮城,舉目四望早已是銀裝素裹,隱隱間紅白相映。
這雪花被清冽寒風一卷,那晶瑩潔白的雪花便飄到了鶴蘭因紫色衣袍的肩頭上,也落到了江云嬈墨黑緞光的云鬢邊。
江云嬈緩緩抬眸,才見鶴蘭因此人眉目如畫,俊秀輪廓里透出溫潤儒雅。
一雙眼睛透亮溫和,天地間的熠熠白雪似成他背后的底色,他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玉冠仙人。
看帥哥是她的天性,頓了頓才回神:“好呀,那我不客氣了。”
江云嬈才不客氣,這么冷的天,有人送小手爐簡直太好了。
鶴蘭因微微一笑:“臣先告退。”
芝蘭在后邊提醒道:“才人,這前朝重臣畢竟也是男子,您是皇上的嬪妃,這樣不太好。讓旁人看了去,傳到皇上耳朵里更不好。”
江云嬈緊緊抱住小手爐:“可我冷啊,誰給我小手爐我都會接著,可不管是男是女。”
旁人只在乎身份,她只在乎自己舒不舒服,畢竟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再說了,宮規也沒有哪條規矩說不能借用一下別人的小手爐。
芝蘭:“......”
江云嬈抱著溫暖的小手爐心情稍微好了點,問道:“方才那紫袍冠帶的大臣是誰呀,怎瞧著他來天元宮都不需打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