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出宮前,江云嬈一路相送,在御湖邊慢慢走著:
“聽萬長安說,那個叫做流川的,上次為了入宮通風報信,加上自己的一條腿又是斷的,
他是一下一下爬去宮門前的,肩膀跟手臂的皮全都摩擦爛了。
茵茵,此人待你的心,我倒是覺得沒什么問題,肝膽相照是做到了的。余下的,便看你了。”
晚櫻點了點頭:“我的確覺得他人不錯,不過他最近老躲著我。云嬈姐,你別擔心,這事兒也不急,我得忙酒樓的事情。”
江云嬈將她送至宮門前給了她隨時能入宮的令牌:
“以后常來陪陪我。
不過下個月我就得出發(fā)去北境了,估計要一兩個月才回來,咱們再聚。”
晚櫻聽說了的,皇后每年都有一段時間去北境做北安王。
她開心的回到了自己的湖邊小院里,余下的時間便是在忙碌酒樓的事情了。
等著江云嬈回來,還能參加她酒樓重開的開業(yè)典禮。還
有流川,他也去訓(xùn)練了,等他回來,也邀請他來參加這開業(yè)典禮。
近來,她的確一個人的時候居多。
三個月后的一日,她與往常一般回到了家里,便發(fā)現(xiàn)家中有些不對勁。
向家人,她的爹娘,哥哥,新娶的嫂子,還有弟弟,都坐在正廳里,翹著腳,一臉囂張的看著她。
手肘邊的桌子上,吃了一大捧瓜子跟水果,扔得到處都是。
晚櫻笑瞇瞇的眼睛一走入屋子里就垮了下來,看著一地狼藉,心里頭的火開始燃燒。
玉嬤嬤跟在后邊,將方才的事情都給說了一下。
向家長子向大強,那雙沾了泥的腳翹著放在了江云嬈送她的紅木雕牡丹的桌子上,氣勢霸道:
“死丫頭,在京城做了富人的外室,真不要臉。
不過你這發(fā)達了居然敢不跟家里說,不拿點兒錢來孝敬爹娘?”
晚櫻此刻也不算是個徹徹底底的十七歲小姑娘了,她畢竟是個活了兩世之人,心智的確不似之前那樣不成熟了。
且江云嬈跟她的關(guān)系,知曉的人極少,加上自己不要這郡主身份,便是更隱秘了。
因為她不想給江云嬈添麻煩,惹些蒼蠅來沾就不好了。
但是也應(yīng)了從前的那句話,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這些人,才幾個月就找到了她。
玉嬤嬤低聲道:“主子,這些人說是您的至親,老奴不好攔,所以就讓他們進來了。”
晚櫻冷著臉:“從血緣上算是,從關(guān)系上看,我覺得不算。”
向大強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她的鼻子開始罵:“死丫頭,你敢不認我們,信不信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