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聽得老太太說財產還有份,便不再吱聲。
本來她鬧這么大動靜,也就是為了分遺產這一個目的。
既然目的達到了,她還鬧騰什么。
薛夫人聽得老太太說,不再深究,則是松了一口氣。
雖然她不確定是不是小雁惹的禍,但總歸是自己出了手,婆母出了意外。
只有三小姐跟林楚庭還對王老夫人的死因介懷,想尋根究底探個明白。
可三小姐只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她就算心底有異議,也不好吱聲。
因為就算她說了,也沒人會聽。
林楚庭本想再開口說幾句,想先緩一緩,將母親的死因弄明白了再舉行葬禮。
可老太太出了屋子后,林羽暉就擺擺手,“既然祖母都這么說了,那就按祖母說的辦”
林冷殤也在一旁表態,“還是祖母思慮周全,至于剩下的財產,我們二房就不參與分了”
聽得大哥跟二哥都這么說了,林楚庭也只能暫時歇了再查下去的心思。
接下來,便是正常的喪葬流程了。
薛夫人作為府里的當家主母,自然就挑起了辦葬禮的大梁。
謝夫人想著,葬禮的錢都是用婆母的銀子辦。
為了不讓大嫂虛報謊報,她也主動提出要為薛夫人分憂,愿一起操辦葬禮。
清婉明白自己身份尷尬,一來只是側夫人,二來到底是個庶出的兒媳。
便也沒急著往前湊,只說需要她幫忙的,知會一聲即可。
很快,鎮南將軍府便掛起了白布。
王老夫人也被服侍著穿了壽衣,入了棺槨,靈堂也布置了出來。
跟其他各府報喪的小廝也派了出去。
按照大衍國的規矩,這一晚,兒孫們是要整夜在靈堂跪著,燒紙守夜的。
大小姐跟二小姐是傍晚時分,才趕回鎮南將軍府的。
入了靈堂后,她們便尋了個不起眼的位置,跪了下來。
大小姐實在擠不出眼淚來,便干脆將頭壓得低低的。
二小姐本就是多愁善感的性格,在這種悲戚的氛圍感染下,她也嗚咽起來。
哭得最傷心的,還是三小姐。
畢竟是將自己從小疼到大的親生母親,這么突然的去了。
她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了。
林楚庭一個大男人,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相比之下,林羽暉就要平靜多了。
他從小就摔斷了腿,也算是經歷過苦難的人。
所以在面對這種突發的變故時,心態要平緩的多。
作為兒媳婦的幾位夫人們,早己從悲傷的情緒中緩了過來。
她們默默的在靈堂前燒著紙,只偶爾哼唧幾聲。
清婉跪在角落里,回想起王嬤嬤說的那些話。
王夫人生前夢魘的那些景象,一會怕蛇,一會怕被推進井里的。
只怕都是她生前做過的虧心事。
就連她溺水而亡這一樁,也是那么的巧。
自己在公眾場合被王老夫人第一次陷害,就是被推入了蓮花水池中。
要不是有林冷殤和項甲相救。
她跟小琴就一命嗚呼了。
這就像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一般。
壞事做盡的人,終會自食惡果。
林冷殤蹲在清婉身旁,他并沒有膝蓋著地,只用腳踝撐著,用長衫遮了。
他這名義上的嫡母,實在不配他下跪。
即便人己經死了,也休想得他半分尊敬。
他打算守個半夜,就帶清婉回屋歇息了。
他跟嫡母的關系不好,這是人盡皆知的事。
只要面子上不太過分就行。
……
半夜,將軍府下人房內。
一個小丫鬟輕輕的掀開被角,她探著腦袋確認了其她幾個丫鬟己經睡著后,才慢慢的撐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