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咽下一顆甜糯的板栗:“我沒聯系福王在此處的暗樁,只是從南來北往的商賈口中聽說了些。”
“據他們所說,京城里各皇子斗得厲害,三天兩頭就有一批官員被降罪,大量背靠皇族的酒樓、青.樓等也被抄沒歸公。”
“目前惠王看似風頭無兩,卻也成了眾多皇子的眼中釘肉中刺,尤其是在獵場上被毀容、無緣再爭奪皇位的大皇子,跟瘋了似的逮著惠王這個唯一得利者咬。”
一顆在火爐旁烤著的板栗忽然炸裂,板栗殼大張著口,栗子濺得滿地都是。
白芷邊用手帕將滾燙的栗子殼和肉裹起來,邊問:“皇上就放任他們斗?”
春生聳了聳肩:“皇家哪有親情?”
皇帝就是手足相殘的優勝者。
別說這種只波及旁人的斗法了,就算幾個皇子在他面前打得你死我活,他都不帶眨眼的。
不,他說不定還會嫌他們打得不夠狠,會給他們遞上幾把刀,教他們怎么才能把對方一刀捅死。
“福王也是這樣嗎?”
“當然,在那種環境中,想要活下來就必須狠。”
這個道理從春生選擇效忠宋長安的第一天開始,就深深地刻進他的心底。
如果他們不狠,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這也就罷了。
最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他們的軟弱很有可能會害死并肩作戰的同伴。
誰都不愿看到在乎的人因為自己的失職而喪命。
春生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幕幕與同伴浴血奮戰的畫面。
他救過別人,別人也救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