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無疑是在快樂地嬉戲、無憂地酣睡。
而那些上至白發(fā)蒼蒼、下至二八年華的婦人,或是雙手各牽一個孩子背上再背一個還不停與菜販子討價還價,或是扛著沉重到令人走路都能打顫的米袋艱難往米鋪外挪,又或是羞紅著臉想躲不敢躲只能怯怯地招呼客人買首飾......
一個個吃力卻......欣喜。
婦人們樂在其中,外人自然不該多。
但阿蓮的臉上寫滿了不解:“她們的丈夫呢?有些活兒之前不是她們的丈夫在做?”
白梨朝某處揚了揚下巴,語氣嫌棄:“都在船塢里趕工,討厭鬼高薪將年輕力壯的漢子都招了過去,日夜不停地造船。我真是想不明白,河里的冰都還沒有化,他做好了船,也下不了河,那么趕做什么?”
是啊,那么趕做什么?
阿蓮想到昨晚蕭瑯離開前說過的最后一番話。
他說:時局不等人,我必須要盡快拿到六轉(zhuǎn)星斗匣里的密信,才能在奪嫡之爭中有一席說話之地。你也莫要幸災(zāi)樂禍,你誕下了皇孫,遲早都會被卷進這個漩渦中。若無依仗,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從這番話中不難看出,蕭瑯正受制于惠王。
但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就算惠王頻頻下令讓他盡早造完船,他遠在邊關(guān)之外,也能以河水尚未化凍拖延,眼下不惜出高價趕工,嚴重違背常理。
阿蓮忽然想到什么,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右眼皮也不安地抖動起來。
她把春生叫過來,附耳輕聲吩咐:“你到船塢附近去打聽一下,近來是否有生人出沒。”
春生畢竟追隨過宋長安,對那些皇室貴族的手段有所了解,先回到吃食鋪子,找白芷要了易容的胭脂水粉,將自己變得黝黑憨厚,全沒了本來面目后才去船塢。
另一邊,阿蓮抱著小淮南漫無目的地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