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去呢?
徐朗真的是那種寧肯餓死也不求人的人。
要不是溫而逸每日將自己乞討得到的食物強塞到他嘴里,他早就見閻王了。
溫而逸看了眼自己快要碎了的夫子,終究還是為夫子留了一點體面,只簡單道:“沒有。”
“我就說嘛!”
阿蓮繼續道:“你就想想,他們乞討的時候,可有尊嚴?他們可有過信仰?”
她體貼地留足時間給徐朗思考。
可惜,徐朗只是一動不動地瞪著她,像是一只豎起了刺的刺猬,全身心都在抗議、防備。
本來阿蓮不打算說得太過分,但是見徐朗仍一副抗拒的模樣,不由得來了火氣。
“不乞討就會被餓死,所以他們留不住尊嚴,更不敢奢望什么信仰了。他們一無所有卻仍積極地活著,你呢?不過是暫時丟失了尊嚴和信仰而已,憑你的才學,想要重新找回來,僅僅是時間的問題,何至于自暴自棄?”
“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就該被同窗仰望,被鴻儒贊賞,成為眾星捧月的存在,而如今那些過往都成了泡影,所以你沒有接受現實的勇氣?”
“不是你說的那樣!”徐朗憤怒暴喝,全然沒有了清風霽月的淡然。
阿蓮以更響亮的聲音質問:“那是怎樣?”
徐朗清瘦的身子在風中顫抖,躲避了阿蓮過分明亮的眼睛,卻躲不過那一句句洞察秋毫的論。
徐母是個把孩子看得比自己還重要的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