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們抓唄,方才發生了什么事,全城的百姓可都看著呢。你身為父母官,不抓濫殺無辜之人,卻抓我這個受害者,你說他們會如何想?又會如何做?”
有阿蓮險被權貴的人當街殺害的事在前,不管縣令以任何理由捉拿她,落在百姓眼里,都是他為奉承權貴而殘害無辜。
雖然他確有此意,但是這種事是絕不能搬到臺面上來的。
常道,民意不可欺,民心不可違。
連天子都不敢與民意背道而馳,區區一個縣令如何敢惹眾怒?
一個九品縣令能有機會入惠王的眼,定是有常人所沒有的能力,如能審時度勢,會及時止損,舍得下臉面,耐得下心蟄伏。
他朗笑兩聲,拍手叫好。
“難怪輕易就能把整個鎖天關都給驚動了,你確實有一副好口才!今日我奈何不了你,但不代表明日也不能。蓮夫人,日子還長著呢,咱們走著瞧?!?
罷,縣令以手帕掩鼻,步履匆匆往外走。
若僅僅是如此反應,還能算他沉得住氣,偏偏臨上馬車前,他想到屢屢在蕭瑯跟前碰壁的往事,又想到今日在蕭瑯的表妹跟前還吃了一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此舉本有嘲諷阿蓮之意,卻不知落在阿蓮的眼里,反而顯得色厲內荏。
“閻王好惹,小鬼難纏,你這么得罪他,難道不怕他給你穿小鞋?”
阿蓮回頭,見來人是徐朗,便一邊擼起衣袖,扶起東歪西倒的桌椅,一邊笑道:“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我怕什么?蕭瑯三番四次給我施壓,合該讓他頭疼頭疼。”
關于她打算在關內攪渾水一事,她不曾與徐朗說過。
所以,現在也不會告訴他,惠王私采金礦一事即將爆發,縣令就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
徐朗見阿蓮這般無賴,知她不會吃虧,便沒再細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