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的思緒與亂麻一樣,被煩躁焦慮的人越理越亂,縣令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鍋被燒開的水,咕嚕咕嚕地冒著泡,如果沒人把火撤掉,他就只能一直掙扎、沸騰,直至水都蒸發完。
縣令知道自己需要發泄一下,于是將府中的侍妾、通房甚至是貌美的小廝都叫了來。
這些人一看到他臉色難看就嚇暈了幾個。
但無所謂,皮鞭多抽幾下,他們總能醒過來。
這一晚,縣令府里的慘叫聲從未停止過,縣令夫人和李嬤嬤緊緊抱到一起,每聽到一聲慘叫,都會渾身顫抖,仿佛是自己挨打了一樣。
其實也差不多,伴隨著這些叫聲,她記憶深處那些被打的記憶都被喚醒。
每一鞭子落下,倒刺刮破肌膚,勾起猩紅的血肉。
久而久之,細碎的血肉會被甩滿整間房,星星點點的,看得人眼花繚亂、如墜深淵。
縣令夫人曾經厭惡過自己被抽得滿身傷痕,此刻卻無比慶幸,這些傷痕令縣令厭棄了她,讓她免受此般折磨。
今年冬雪頻繁,鵝毛大雪紛飛,朔風一陣比一陣緊。
疏解了一整晚的縣令在晨光乍現的一刻,匆匆去蕭宅,打算再給墨三墨四獻個殷勤。
不知有意無意,他被以兩人尚未睡醒為由晾在花廳里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