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的本能令縣令仰望著墨四。
光影重疊中,墨四鋒銳的眼眸幽幽暗暗,冷漠、殘忍,壓迫感極強。
縣令絲毫不懷疑墨四所說的話有假,因為落在他臉上的力道已悍然如山,皂靴下的每一條紋路似乎都能通過深淺不一的痛感展露出來。
但是,他仍想賭一把。
他賭的是墨三墨四對惠王的忠心,賭的是他們不敢讓如此重要的證據遺落在外。
墨四目睹了縣令眼中的神色從極致的惶恐逐漸堅定,不由得嗤笑了一聲。
一只螻蟻抓住根稻草,自以為就能戰勝滾滾洪.流,無知,可笑!
收回皂靴,墨四站直了身,昂藏的身軀在伏地的縣令視線里更顯得高不可攀,他卻豎起手,指尖動了動,丙八恭敬地走到了他的跟前,他寒涼的嗓音在凜冽風中散開。
“咱這位縣令有恃無恐,你教教他,免得他不懂事。”
“是?!?
縣令耳朵動了動,很確定自己從丙八的回應中聽到了些愉悅,仿佛是很期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而丙八斜斜地歪了下頭,嘴角彎起個嗜血的弧度。
一個陌生的暗衛端著個托盤過來,丙八伸出手,依次將托盤內的東西拿了起來打量,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眼中也涌現出興味來。
“你喜歡這個?還是這個?”
縣令仍被人按在地上,仰視的視野中,丙八同樣似有千仞之高。
他一只手里拿著卷起來的皮鞭,因為卷曲的弧度,令皮鞭上的倒刺都舒展開了,讓人能清楚地看到每一根倒刺上都掛著干涸漆黑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