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掃過阿蓮的孕肚:“按日子算,你也快臨盆了,所以才急不可耐的要和我談條件,保下春生的命,你算準我不會要你們母子的命。”
“是又如何?”阿蓮撫摸孕肚,氣定神閑與他對視。
“哈哈。”蕭瑯粲然大笑。
“阿蓮,你能屈能伸,忍常人不能忍,行常人不能行,我總算明白,為什么孔嬤嬤賞識你,我那表弟宋長青會寵幸你多年了!”
阿蓮目光一斂:“謬贊了,我沒那么厲害,相信你也好,惠王宋長青也罷肯定都查過我的出身,祖籍禹州,在旱災那年被親娘賣到了牙行,又被輾轉調.教專賣到了福王府。”
“出生底層的人,年幼就見識過人生疾苦,這本就難得,貪生怕死不是錯,可求死遠比或活著更辛苦。”蕭瑯的目光越過阿蓮,像是穿越時光看到了昔日的自己。
“阿蓮,我與你的經歷恰恰相反,我從朱門權貴之子,一朝從云端跌落,成了腳底的泥,咱們誰也不比誰容易。”
“是啊,既然都是可憐人,當惺惺相惜才行。”阿蓮桃花眸清澈,直視道:“蕭家的血海深仇你放不下,肝腦涂地也要討個公道報仇雪恨,只要你不嫌棄,我愿出一份力。”
這與之前的權衡要挾不同,是誠意十足的表態。
“哦,你平日都明碼標價,談條件才幫我的忙,今日怎么變了態度?”莫不是又醞釀什么損招?
不怪蕭瑯驚詫,阿蓮之所以愿意幫著分擔,不止是沖著孔嬤嬤這份恩,她也要為腹中的孩子積福祉。
饒是她不愿讓孩子認宋長安這個親爹,但終歸繞不開蕭家。
惠王宋長青在皇家圍獵風波中贏到了最后,他豈能容得下宋長安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