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檀木書案轟然落地,似能令大地震顫,四周的暗衛駭然單膝跪下,頭埋至胸前,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翰五十九是見識過翰七手段的,此刻心如擂鼓,險些與那些下屬一樣軟了膝蓋。
他悄然調整呼吸,找回自己的聲音:“可否讓我瞧瞧她寫了什么?”
翰七最厭煩的就是遇事只會憤怒的人,書桌落地的瞬間,震耳欲聾的響聲令他暢快,也令他立刻恢復了清明。
抬手將宣紙扔過去后,他垂眸琢磨阿蓮行背后的目的。
翰五十九往前邁了幾步,接下輕飄飄的紙張,展開一看,碎布上赫然寫著兩行大字。
第一行:你砍啊!你不砍你就是狗!
第二行:對了,忘了提醒你了,她是正五品千戶長的夫人。
看完這兒,別說翰七會怒不可遏,翰五十九在預感到布上不會寫什么好話的情況下,都還是忍不住被氣到了。
那句話有三個令他們生氣的地方。
一是那個“狗”字,再展開瞬間的瞬間給他們帶來了強烈的視覺沖擊,他們毫不懷疑阿蓮就就是故意罵他們的。
二是她不在乎千戶夫人的死活,他們抓了白抓。
三是嘲諷和挑釁,她篤定他們不敢胡亂動朝廷命官的夫人,所以特地譏諷他們。
翰五十九將紙團成一團。
這個團遠比呈上來時要小很多,足見他用了極大的力氣。
他咬著后槽牙道:“砍吧,讓她見見血,殺殺她這狂妄的性子!”
“她見的血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