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親自跑到帝師府,當我面說的。”
云皎月懷疑自己是聽錯了,倒吸一口氣,聲帶冒火星。
確認道,“他親自找你說的?”
祁長瑾瞳孔微沉,“嗯。”
得到祁長瑾肯定的回答后,云皎月啞口無聲!
感覺有一口老血堵在心口!
不上不下!
想嘔血都嘔不出來!
云皎月真是搞不太明白陸乾這個人,她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樣行事毫無章法的人。
腦子被無休無盡的疑問所占據!
抬眸,語氣坦蕩,“他還說什么了?”
如果陸乾說了想娶她的事情,那是否,也說了她想和離的事情?
揪著心,掩下心虛情緒。
祁長瑾勁瘦有質的手臂往云皎月身旁挪去,就著女人的手腕,撫下去。
指尖滑入素手縫隙,手掌間彼此貼得緊實。
牽住手,“也沒說什么。”
幽邃眸子對上云皎月的清澈,嗓音如水。
閑適道,“武定侯只說,他今日偶然出現在京郊,和你一道去看了衛釋。”
“可能會有人編造你和他之間的謠,讓我不要相信。”
云皎月被牽住的手頓住,任著祁長瑾揉捏。
難以置信,“武定侯特地跑到你面前,只說了這種無關緊要的話?”
云皎月搞不懂那人的操作。
思來想去,也只能想到,是陸乾怕聶韜亂說話,所以知會了一聲祁長瑾。
她手指蜷了蜷,和祁長瑾十指緊扣。
男人這樣牽她的手,要是她一直沒什么回應,可能會多想。
動作做出,男人眼底忽而劃過一絲異樣。
他很清楚,云皎月只有在心虛時,才會待他親近的事實。
微暗眸子不自覺涌著危險戾氣,很快收斂外露的情緒。
在女人面前掩飾得很好。
武定侯……是真看上他的妻子了啊。
兩人走過直欞窗,路過后罩房,進了北面正房,雙手一路沒松開。
略微錯開并肩直行的身影,明明暗暗在窗格中閃過。
祁長瑾隱匿凜然的情緒,提前交代行蹤,“過幾日我和敬之會去趟袁州。”
“等我回來后,陛下會讓我在兩位皇子中,擇一人教導。”
云皎月進了房闥,抽出手,坐在羅漢床上。
沒有意外崇明帝會讓他教導皇子。
輕問,“袁州?你們去那里干什么?”
雙手抵著涼席子邊沿,壓在雙腿下。
雙腿則有一茬沒一茬輕微晃動,很是悠閑。
“前些日子用銀禁令頒布后,姜王府前前后后有不少人拜訪。”
“聶韜查過,那都是附近州縣的商戶,聽說是快馬加鞭來的京都。”
云皎月挑眉,用銀禁令頒布,熔煉白銀只能在官方指定的地點,白銀也無法在錢莊大批量地兌換銅錢。
邊陲地區或許沒能來得及接收到新的政令條例。
可京都附近,交通便利。
那些和姜王府暗地里有大交易的商戶,收到消息后,可不得上門重新商議買賣細節?
身為澤州大荒縣礦山的東家,外加青州祁家大房產業目前的女主人。
云皎月想得不由多了些,思忖錢莊停止兌換業務后,物價遲早會飛漲。
有先見之明,“我明日就讓人提前備些米面糧油。”
“對了,還得讓三嬸娘也備些糧食,另外青州和澤州那頭,消息也要及時傳到。”
起身要去寫信,祁長瑾攥住對方。
只不過這次故意用力大了幾分,云皎月沒站穩,身子搖搖晃晃撲進對方懷里。
男人身子后傾,脊背緊貼在羅漢床上。
慣性下,云皎月不可控地壓在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