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不長眼的真不認識我們,也該認識我們身上鎖子甲發(fā)出的聲音!”
找不到人火冒三丈,好半晌又被無視后。
心里那點自尊就跟干草上落了火星子一般,憤怒滔天。
“我們每日守護青州,就沒見過什么人不眼巴巴地主動夾緊尾巴,卑躬屈膝給爺幾個賠笑!”
被氣笑,豎起大拇指譏諷,“好好好,還不回話!夠有本事!”
“你們些賤人!今兒個我非得將你們通通扔進窯子當(dāng)暗娼!”
“讓你們知道什么是不識泰山的代價!”
說著,鼻孔重重哼出聲,使了個眼色。
底下的人見狀,迅速將攤子齊齊圍成一團。
云皎月自打和離撿了個誥命,身邊來往接觸的不是商業(yè)伙伴,就是有把柄在自己手里的官員。
那些人就算在心里罵她,明面上也會藏起粗鄙陰暗的一面。
一個賽一個的得體,根本不敢得罪她。
現(xiàn)在聽見這么臟的辭,沒反應(yīng)過來。
兩秒后,不悅捂住身前孩童的耳朵。
她回過頭,瞳孔猛地蒙上殺意。
淬了毒的眼神緊緊盯著這群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所謂在拱衛(wèi)司當(dāng)差的官爺!
先前狗仗人勢的男子并未見過云皎月,“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大哥……大哥!”
有人看見云皎月后,瘋狂扯住男子袖子。
咽了咽口水,“這好像是祁家從前的夫人,陛下親封的上醫(yī)夫人!”
“什么祁家什么上醫(yī)……”武人脫口而出貶低。
緩過神,“祁家?親封的話,那這是提刑按察使大人的救命恩人云皎月?”
各地州縣,人們向來不問皇帝,只問當(dāng)?shù)馗改?官。
提及陛下親封誥命,為首武人還沒什么具體概念。
但想起云皎月曾經(jīng)救過宋時年,瞬間恭敬起來。
街道上有人聽見云皎月的名字,無一例外都涌過來。
青州城里不少民眾都受過祁家恩惠,拋開云皎月在水患后,大量招聘伙計進入祁家各類店鋪不說。
就說青州商會如今墳頭草都一丈高的商戶們,也是在拜訪云皎月過后,才大做善事。
其中具體事宜,州縣外頭的人或許不知道,可他們這些土生土長的青州人總是聽到過風(fēng)聲。
“祁夫人,是祁夫人回來了啊!”
“哎喲咱可算是又重新見到您了,上個月我家伢子還在念叨,說多虧窯廠的工錢高,否則家里得沒米下鍋了!”
“是啊,夫人您的制香坊半年前起開始招收學(xué)工,我家那不成器的兒子,多虧了您施恩才有了一門手藝!”
“哎呀!大家伙快來看看,真是祁夫人真是祁夫人!”
衣著各色的人們?nèi)缁钏阌縼怼?
眨眼的工夫,他們將拱衛(wèi)司的人圍成鐵桶。
好像看見云皎月,就什么都不怕了。
眾人紛紛心里有了指望:
“祁夫人身上有誥命!她施恩無數(shù),連宋大人左大人都與她交好!”
“咱們這些人平日里見不到官場大員,但今兒個見到祁夫人了,她一定能為咱們做主!”
熱烈誠摯的氣氛,比之七月夏季還要熱火朝天。
一改之前撞見拱衛(wèi)司人躲避不及垂頭躲禍的喪氣。
云皎月幽邃雙眸劃過一抹詫異。
染霜的眸子漸漸散去寒意,沒想到,自己在青州城的形象……居然這么好。
方才囂張的武人,臉上欺軟怕硬的情緒一閃而過。
氣焰已然消了大半,而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腰桿子突然變硬,再次目中無人。
沒將云皎月放在眼里!
也根本不怕民眾們仿佛看到救星后意志高昂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