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顧素素獨(dú)自站在醫(yī)院的長廊上，雙腳像灌了鉛一般沉重，推走袁淑娜的輪子聲越來越遠(yuǎn)，她卻一步也邁不開，剛想走一步，可站都站不穩(wěn)，只想找個地方坐坐。

這時有雙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有人在她身后問：“你還好吧？那女人就該死。”

顧素素沒回頭，也知道站在她身后的人是楊思杰。

她強(qiáng)忍了很久的眼淚一下子決堤而出，轉(zhuǎn)身面朝他，雙拳毫無章法地捶打他，“你還是人嗎，你的心換成了什么做的！”

“婦人之仁，想想她當(dāng)初是怎么對你的，有把你當(dāng)自己的親生女兒嗎？”楊思杰擒住她的雙手，將她圈到懷里。

顧素素沒有力氣在這里與他博弈，泣不成聲地說：“可她畢竟是我的親媽。”

楊思杰松開她的手，似乎能對她感同身受，輕撫她的背，“哭吧，想哭就好好地哭。我也曾經(jīng)歷過在這種愛恨之間的徘徊……”

……

顧素素舉步艱難地走在迷霧中，根本辨不清方向，幾乎不想再往前走時，不遠(yuǎn)處有人在輕喚她的名字，“素素，快過來，到爸爸這里來。”

她又有了力氣，開心地循著那聲音跑過去，可忽然看到的卻是艾書南那張猙獰的臉。

他在對她招手，“乖女兒，過來，到這邊來……”

“不要，不要，你不是……不是我爸爸！”她大喊一聲，猛然從夢中轉(zhuǎn)醒。

躺在她身邊的楊思杰被她在夢中的大喊聲驚醒，立刻坐起來問：“做噩夢了嗎？口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水。”

顧素素恢復(fù)了意識，睜開眼，只覺嘴唇干裂地難受，環(huán)視房間四周，自己不記得是怎么回到了楊思杰的別墅房間里。

她只記得似乎哭了好久，太累太累的倒在了楊思杰的懷里。

楊思杰翻身起床，倒了一大杯溫水，插上吸管，想要喂她喝。

她卻已經(jīng)坐了起來，有氣無力拿過他手中的杯子，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

楊思杰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說：“昨天一回來你就開始發(fā)燒，用冰袋敷著也退不下來，把我嚇壞了。我問了艾倫，他告訴我可以讓你吃退燒藥試試，吃過藥后，還好你總算退燒了。”

顧素素想起了昨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他。

“怎么了，我臉上有眼屎嗎？”楊思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又摸了摸整張臉。

顧素素皺眉問：“為什么要從我手里騙走艾氏集團(tuán)？艾氏集團(tuán)又不是什么效益特別好的大集團(tuán)，對你來說應(yīng)該根本看不上的。”

“如果我不從你手里拿走，暫時幫你代管，你是不是會把艾氏集團(tuán)還給艾書南？”楊思杰帶著幾分不悅反問她，“而且我?guī)湍隳玫桨霞瘓F(tuán)，不是讓你去用它來幫秦天翼的。我不允許你用我的東西去幫那個男人，明白嗎？”

顧素素低下頭，什么也不想再說，反正他做什么都有他自己的道理。

一覺醒來，她才意識到原來心里一直想要愛她，卻又不敢愛她的袁淑娜已經(jīng)離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