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翼看懂她的心思,說:“我們過去和霍錦聊聊。”
她在秦天翼的攙扶下,步履艱難地來霍錚身邊,只見他冰冷的雙眼一直盯著這片水塘。
“霍錚,你姐呢?是不是還能搶救,她到底出了什么事?”素素還抱著一絲能有奇跡出現的希望。
霍錚轉過頭,滿眼紅血絲地看向她,悲痛欲絕地說:“我姐酒駕,連人帶車掉進了這水塘,救援人員正在想辦法把車子吊上來。”
素素忙問:“為什么不先把人救上來?”
“發現時人早沒有,還卡在了車里,根本,根本弄不上來。”經過了一天一夜,霍錚已不得不接受霍錦就這樣沒了的事實。
“常慶川呢,他人呢?”素素難掩悲痛地四處張望,卻沒看到常慶川的人影。
霍錚又望向水塘說:“他穿了潛水服,潛到了水塘底下陪著我姐在。”
素素只覺雙腿發軟,感覺站不住地要癱倒在地上。
秦天翼盡力扶住她,讓依靠著他,安慰她說:“素素,人有旦夕禍福,這樣的意外誰也無法預料。”
素素整個人完全靠在他身上,望見水塘邊的吊車,一點點將霍錦的車從水中吊了起來。
霍錦就卡在駕駛座上,在水里已泡得浮腫地辨不清那張臉了。
秦天翼怕她會承受不住,趕忙捂住了她的眼睛。
當吊車將從水中打撈出來的車緩緩輕放到岸邊,岸上的救援人員立刻圍著霍錦的車,將車門撬開,將霍錦的遺體小心的移到了擔架上。
這時穿著潛水服的常慶川也已上岸,慌忙脫掉了潛水服,跑到了已被白布蓋住的霍錦身邊,向一旁地救援人員求助道:“救救她,你們快救救她,求求你們了!”
救援人員不敢和他對視,只能盡量安慰他說:“節哀順變。”
常慶川見他們想要抬走霍錦,扯住一個救援人員不放,“不準帶走她,救她啊,不救著試試,你們怎么知道她不會活過來?”
被他扯住衣服的救援人員無奈地說:“不是我們不救,人生不能復生,誰也沒有讓死人復活的能力。”
常慶川還是不愿接受霍錦已死的事實,松開了救援人員,又死死拽住了要抬走的擔架,大吼道:“她沒死,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她不會死的,她還要嫁給我,我們說好了要白頭偕老、永不分離!你們怎么能說她死了,她不過是睡著了!”
“先生,你冷靜點。這位女士已經溺亡好幾天了,節哀。”
常慶川完全對旁人的話置若罔聞,掀開了霍錦身上的白布,握住她都已在水中泡腐的手,呼喚著她,“錦,別貪睡了,快醒醒!你不是一直很期待我們的婚禮嗎,快起來,試試新到的婚紗!你不是說過要陪我一生一世的,你怎么說話不算話……”
在場的所有人無不動容落淚,都靜默地等著他宣泄心中的悲痛。
而站在不遠處的素素早已泣不成聲,霍錦就這樣走了,對于常慶川來說太過殘忍。
眼中步滿血絲的霍錚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用力將他拉離擔架,也看了霍錦最后一眼,親自為她蓋上了白布,聲音沙啞地埋怨霍錦說:“老姐,好好地你為什么會喝酒開車來這種鬼地方,你就這樣走了,讓爸媽怎么辦,讓姐夫怎么辦的,還有我……就你這個姐姐,雖然平時老氣你,可我,我也不沒有姐姐……”
他原本是想勸常慶川,結果自己也失控的哭得稀里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