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翼看過已經熟睡的孩子們，回到房間時，只見床頭已放著杯熱過的牛奶，浴室里有隱約的流水聲。

他本來不想這么快告訴素素這事，就知道素素知道后，他們之間對于索菲的處理一定會存在分歧。

但在索菲的事上他絕不會讓步，隔著浴室半透明的玻璃門他眸光深邃的站了一會，終于輕輕推開了那門。

只見素素將長發隨意地綰在腦后，在浴缸邊彎腰用手試著水溫，有幾縷碎發凌亂的落在臉頰邊。

他知道她心里一定也不好受，不忍心再以冷淡方式對她，說：“我自己來吧，你去休息。”

素素沒察覺到他進來，趕緊轉過頭說：“水馬上就放好了。”

天翼上前攬住她的肩，語氣緩和地說：“以后我們之間再也不要提起索菲好嗎，你放心，我不會要她的命。”

素素深吸一口氣，不是要同情索菲，她始終覺得天翼這樣做不對，但她沒有現在指出來，只問：“發生了這么大的事，為什么沒早點告訴我？是你讓安景騙我，說索菲去了巴黎對嗎？”

“對，我怕你接受不了，再說你知道了也改不了什么，只會多一個人難受。”天翼將她扯進了懷里。

素素靠著他說：“好，這事不怪你，只能怪我不該讓索菲住在家里。明天我想去陳媽的墓前，和她說聲對不起。”

“你不要太自責，我想陳媽不會怪你的。”天翼坐在浴缸邊緊緊摟著她。

“但不去我的心會很不安。”素素問道，“這么可怕的事你是怎么發現的？”

天翼將發現的經過告訴了她，還說了他能這么確定是索菲干的，一是找到了些證據，再就是索菲也親口承認了。

他讓素素聽了手機上索菲承認時的錄音。

素素聽了后點點頭說：“我都明白了，你是對的，快洗澡吧，要不然水會冷了。”

天翼見她沒再糾結于對索菲的同情中，松了口氣，利落地脫了上衣，那精壯的肌肉讓素素一覽無遺。

素素抽了條浴巾，甩到他身上說：“我對你洗澡沒興趣。”說完轉身就跑了。

她出了浴室為天翼關上門，整個人靠在了浴室外的墻上。

照天翼說的索菲是罪有應得，可天翼私自關著她，是在動用私刑。

既然有了索菲殺害陳媽的證據，就應該報警，讓警方抓走索菲。

就算精神病不會受到法律的嚴懲，那也應該遵循法律。

她知道現在天翼是無法認同她的觀點，說再多也沒用，要等待說服天翼的時機。

這樣想著她心情還是郁郁地躺到了床上。

沒過多久，天翼從浴室出來，掀起了她蓋著的被子一角，一躺下去就用雙臂撈住了她，在她耳邊說：“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陳媽。”

素素嗯了聲，依偎著他，閉上雙眼說：“好，睡吧。這些時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覺。”

可她身后的天翼沒了回應，呼吸聲變得均勻，已經入睡了。

一夜醒來后，素素真希望昨天看到的索菲，和陳媽被殺的真相全都是一場噩夢。

“怎么了，一醒來就發呆。”躺在她旁邊的天翼也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