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凡嚇得腳底打滑,差點表演原地碰瓷。
“結婚不好玩,再說了,咱倆不結婚,不是一樣玩嗎?”
“話是這么說……”小姑娘玩著自己的手指:“但是不能像曼姐姐和舟哥哥那樣玩……”
“你還小,等你再大一點,我給你介紹帥哥哥,讓他陪你玩。”
“哦。”莎耶撅了撅嘴,不再說什么。
她從小被家里保護的實在太好,哪怕到了花季雨季的年齡,對男女之事還是懵懂。
……
翌日。
江曼被一陣稀稀疏疏的動靜吵醒。
睜開眼時,發現枕邊的男人早已不在。
摸了摸被單,沒有余溫,看來陸行舟起來了很久。
她伸了個懶腰,起床去洗漱。
隨便扎了個馬尾,穿了一條加絨褲,一件高齡毛衣下樓。
來到旋轉樓梯上,還沒下去,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趙淮很干練地在指揮大家。
客廳里放了數不清的箱子。
小到手提保險箱,大到半米高的紅木箱。
“陸行舟,這什么情況?”
她款步走下去。
隨便瞥了一眼。
好家伙,都是古董啊!
“不知道給岳丈送什么見面禮,想著古董應該合適。”
陸行舟一臉嚴肅:“岳丈喜歡什么?”
“他啊。”江曼擰了擰眉:“他興趣愛好挺廣的,騎馬、涉獵、打高爾夫、打籃球……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
“有其父必有其女。”陸行舟笑了笑。
江曼有那樣一個優秀全能的父親,長期熏陶,耳濡目染,自然也就有了養父的影子。
他之所以這么緊張,是因為早就知道了岳丈的真實身份。
全美商界的王,vs他這個北城商界的王。
大王見小王,還是他的岳丈,說不緊張不可能。
他擔心岳丈對自己不滿意,哪怕只有一點點。
“那就送古董字畫吧,他平常愛搗鼓這些。”
“所以,你的古物修復,是為了你養父學的?”
“算是。”江曼點了點頭。
她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件事。
那時候年紀太小,正是玩心最重的時候。
看到老爹書房里有一幅美女圖,她覺得美女裙子顏色不夠好看,于是拿來水彩筆,給美女裙子、頭發,全部重新上色。
后來被老爹發現,氣到懲罰傭人,怪罪傭人看管不嚴。
老爹當時給她講道理,說這幅畫原本的顏色就是這樣,如果亂添加顏色,它就失去了價值,一文不值。
那時候她對老爹的話還不懂,隨著年齡增加,后來的她才知道,當年就因為她的玩鬧,毀掉了一幅價值26個億的畫。
不僅僅是價值連城方面的問題,更在于這幅畫是孤品,全世界只剩下這一幅。
她毀掉的,是流傳下來的藝術,是一件又一件變少的歷史印記。
原本養父打算把那幅畫捐給北城博物館。
據說畫是在八國聯軍侵華那會兒被搶走的。
和牛首、馬首那些意義一樣,都是國家被盜走的文物。
從那時起,她就立志,要做一個頂尖的古董修復師,彌補之前犯下的錯。
水又大師,人人都歌頌她神來之手,不管多么破損的古董,到她手里都能恢復原貌。
但沒人知道,她曾經也是個犯過錯的小孩。
見江曼發了好久的呆,陸行舟走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