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臨努力睜大眼睛,想要再分辨幾分,卻終究沒能抵過意識的沉重。
最終,他還是合上了眼皮。
與此同時,白硯辰驚訝的發現,陸長臨的臉色竟然肉眼可見的紅潤了不少,手再一探去,竟然感知到了陣陣微弱的跳動。
陸長臨還活著。
“小允子,宣太醫!”
他大喝一聲,頓時小允子就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帶著蘇硯落回來了。
原來是小允子才出冷宮不遠就正巧碰見了蘇硯落。
蘇硯落見他這般著急忙慌的,就問了一嘴,然后得知陸長臨受傷生命垂危一事。
想著從這里到太醫院還有些許距離,再從太醫院回來,這一來一回的,說不定等太醫來了,陸長臨早就死的邦硬了。
于是他大手一揮,直接讓小允子帶著他來了。
白硯辰抱著小沐沐往旁邊移了移,給蘇硯落騰出空位來給陸長臨診治。
他本以為小沐沐會不愿意,令他沒想到的是,小沐沐竟然十分爽快的松開了手。
其實,若他再仔細一些,便能發現小沐沐微垂的眼皮下,是一雙十分困倦且疲累的雙眸。
她頂著一陣高過一陣的暈眩感,看著蘇硯落給陸長臨診治,直至蘇硯落說了一句“救治及時,已無生命危險”后,再也忍不住,腦袋一歪,昏睡過去。
蘇硯落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手。
“這小子命大,我要是再晚來一會兒,他都必死無疑。”
白硯辰微微朝他躬了躬身。
“多謝蘇先生,敢問先生,這楚質子究竟是怎么了?”
“感染了天花。”
蘇硯落十分平淡的說道。
白硯辰臉色大變,立即抱著小沐沐后退。
他倒是無所謂,沐沐還小,可不能沾染了這些東西。
同時也在心里狠狠自我責備。
早知陸長臨沾染了天花,就算沐沐將天哭塌了他也絕不會帶他過來。
蘇硯落見他這個模樣,笑了笑道:
“太子殿下放心吧,他已經痊愈了。想來應該是剛沾染上時想去冷宮外求助,結果卻因高熱不小心從樹上跌落,摔暈了過去。”
說著蘇硯落摸著下巴打量起地上的陸長臨,眼里滿是興味。
“這楚質子還真是有趣,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得了天花不用藥會自己好的人。太子殿下,可否把楚質子安排到草民院中養傷?”
蘇硯落頗有些興奮的看著白硯辰,說道。
“蘇先生,,此事孤還得去問過父皇才行,小允子,先將楚質子送往太醫院。”
吩咐完,覺得耳邊甚是安靜,低頭看去才發現小沐沐不知道什么時候閉上了眼睛。
白硯辰只當她是睡著了,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將她抱著,然后同蘇硯落一道離開了冷宮。
先將小沐沐放回床上,然后才去找白君涯,將陸長臨的事稟報了上去。
說道蘇硯落想親自替陸長臨醫治的時候白君涯批閱奏折的手微微一頓,隨即道:
“既然蘇先生開口,那便送過去吧。”
仿佛陸長臨不是個人,而是個沒有生命的可以所以送來贈去的死物一半。
“是。白硯辰應了一聲。
白君涯放下朱筆。
“你母后如今情況如何?”
“回父皇,蘇先生說已無甚大礙。只是柔娘娘因這身體虛弱之故,治療效果不算好,不過總體也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白君涯緊蹙的眉頭微微松開,拍了拍太子的肩膀,毫不吝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