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貴人擲地有聲的聲音響徹大殿之內(nèi)。
表情堅定,面容嚴(yán)肅,一時間竟還真讓人有種錯覺,好像她蒙受了巨大的冤屈似的。
在場唯一不鎮(zhèn)定的,就只有那匍匐在地上茍延殘喘的云芝了。
聽了吳貴人的話,渾身瞬間有了力氣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她滿臉憤恨。
“吳貴人,你怎么能睜眼說瞎話,往日里我還未降了位份時,你哪回見了我不是姐姐長姐姐短的,現(xiàn)在倒急著和我撇清關(guān)系說不認(rèn)識我了!”
吳貴人一愣,瞇著眼睛瞧了好大一會兒才看出來面前是誰,更震驚了。
“你你你,你是云芝云姐姐!?你的臉怎么被打成這樣了?我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有認(rèn)出來!”
說著,就露出十分傷心的表情來。
“云姐姐,你也說了,往日里咱們姐妹情誼深厚,可我實在沒想到,你竟然犯下了這等錯事不知悔改,竟然還妄想將罪責(zé)推到我的頭上。”
吳貴人對著白君涯,突然重重一磕頭。
“皇上,嬪妾還是那句話,嬪妾冤枉,嬪妾從未指使她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她無緣無故在此攀咬嬪妾,還請皇上還嬪妾一個清白!”
“吳蓮秀!你怎么有臉說你冤枉,當(dāng)初明明就是你給我寫的小紙條,說你有辦法幫我報復(fù)安貴妃,讓我第二天去你宮里來找你!然后你就給了我毒蟲,讓我用毒蟲來毒死安貴妃,這些事,你敢摸著你的良心講不是你做的!?”
云芝急了,連忙將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吳貴人也急了。
“云芝,你不要血口噴人,你可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做過你說的那些事。”
“我,我當(dāng)然有,我這里還留著你寫給我的小紙條呢!”
云芝連忙在自己身上掏了掏,從外衣衣擺的夾層里,將那張紙條拿出來,狠狠砸在吳貴人臉上。
她當(dāng)時突然靈光一閃留下了這個紙條,沒想到現(xiàn)在就派上了用場。
吳貴人撿起來一看,立即回駁:“這壓根就不是我寫的!我從來沒寫過這種東西。皇上您是知曉嬪妾的,這可不是嬪妾的字。”
江福立即將紙條呈給白君涯,后者看了一眼,果然不是吳貴人的字。
而白君涯之所以會記得吳貴人的字,是因為吳貴人的字,是宮妃中唯一一個的草書。
其他人都是簪花小楷,唯有她,寫著一手狂狷奔放的草書。
白君涯還問過她,一個女子為什么習(xí)草書,當(dāng)時吳貴人的回答是:
“嬪妾少時是隨著嬪妾阿爺長大,阿爺便寫得一手草書,嬪妾看著看著便也學(xué)會了,等后頭想改時,也改不過來了。”
而現(xiàn)在紙條上的字,明顯就是有著深厚功底的簪花小楷。
云芝當(dāng)場愣住,隨即反應(yīng)過來。
“好哇,吳蓮秀你這個賤人,你這個時候就開始防著我了!皇上,奴婢發(fā)誓,奴婢所絕無半句虛,這毒蟲,就是吳蓮秀給我的,皇上,您讓人去查查,吳蓮秀弄這些毒蟲進(jìn)來,肯定是過了門衛(wèi)的手的!”
“皇上,嬪妾也對天發(fā)誓,嬪妾絕沒做過那些事,否則,就讓嬪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云芝,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非要栽贓陷害我!”
“我呸,明明就是你算計的我!賤人,那毒蟲明明就是你親手給我的,還讓我去御花園里挖泥巴喂給毒蟲,這樣就能讓毒蟲沾染了御花園的氣息,不讓這件事懷疑到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