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來的彈劾毫無預兆,皇后心頭猛跳,這件事情做得隱秘,怎么會被發現?
太醫看著皇后臉色不好,一句話也不敢多問,開了方子,請皇后不要動怒,這才退了下去。
做太醫的想要保命,就得不聞不問,只做自己的差事,眼睛就算是看到什么,耳朵聽到什么,也假裝不知。
太醫離開后,皇后細問是誰彈劾,得知是鐘余慶,皇后差點又暈過去。
這個軟硬不吃的老東西!
亓坪府一事鬧得可不小,連帶著鎮北王府的事情都給壓了下去,現在誰還管那個,只盯著這件事情。
今日早朝散得格外晚,蕭沐宸下朝之后就直接回了王府。
齊王在后面追都沒追上,他轉頭對著晉王抱怨,“大哥,你看四哥跑得快,我還想問問四哥今日這事兒呢。”
晉王抬腳也往外走,邊走邊說道:“你想問什么?”
“大哥,你說這件事情跟太子有關系嗎?我記得亓坪府的知府當初是曹國公舉薦的吧?”齊王壓低聲問道。
晉王眼睛閃了閃,語氣卻十分松散地慢慢開口,“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好像確實是曹國公舉薦的。不過,舉薦歸舉薦,曹國公未必就知道此事。”
齊王撇撇嘴,大家都是一個爹生的,在這裝什么呢。
晉王繞著圈子跟他說話,齊王也覺得沒意思,冷笑一聲說道:“大哥,難道你就不想知道?”
晉王看著齊王,“我想不想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想不想知道,你說呢,七弟?”
齊王討了個沒趣,嗤笑一聲,道:“大哥說的是。”
晉王抬腳就走了,齊王臉色沉了下來,大步出了宮。
豫王卻被賢妃叫去了長寧宮,一問他朝堂上的事情,豫王就有些不耐煩。
“母妃,您問這個做什么?不管這件事跟太子有沒有關系,總歸跟兒子沒關系。”
他現在早朝的門都進不去,哪有興趣管這個。
賢妃看著兒子氣不打一處來,厲聲說道:“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以后難道就這樣一直下去不成?何側妃這一胎沒保住,是她自己不爭氣,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孩子,你傷心什么?”
豫王腦子都要炸了,聽著母妃這樣說心里更是堵得慌,沉著臉坐在那里不開口。
賢妃一看兒子這樣子,不由心頭一軟,對著他說道:“如今是個好機會,鎮北王府的婚禮上鬧出這么大的亂子,這回朝堂上又彈劾張廣安,對東宮來說都不是好消息,你的機會就來了。”
“兒子能有什么機會?”豫王現在早就放棄了,他父皇正眼都不看他,還能有什么機會?
“你個傻的,你也不想想,你父皇別的兒子爭得這么厲害,唯獨你老老實實,你說會如何?”
豫王一愣。
“你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到你表現的時候了。”
“能行嗎?”
“怎么不能行?不管行不行都得試一試。除非你這輩子都想做一灘爛泥,就當母妃這話沒說。”
豫王當然不想的。
看著兒子有了心動之意,賢妃也是微微松口氣,低聲又道:“太子根基深厚,端王做事沉穩,你比不過他們,難道還比不過晉王跟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