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有孕,我是知道皇后的茶湯中有異。”
兩夫妻面面相覷。
段明曦有些后怕,她的手輕輕放在肚子上,“怎么會呢,我沒覺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半月前任勉來診脈,也并未查出有孕啊。”
蕭沐宸看她面色不太好看,就知道自己想岔了,她不知道,便握著她的手安撫道:“半月前月份還淺,自然診不出來。”
明曦面色微微發(fā)白,“那孩子怎么樣?會不會有事?”
蕭沐宸忙道:“任勉說還能調(diào)理。”
明曦微微松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又想起自己在坤德宮冒險的行徑,現(xiàn)在何止是后怕,簡直是毛骨悚然。
她若是知道自己有孕,絕不會涉險。
看著明曦面色變來變?nèi)ィ掋邋酚窒肫鹬八脑挘缓髥柕溃骸澳銊偛耪f你知道茶水有異,怎么回事?”
明曦靠在軟枕上,抬頭看著蕭沐宸,“高山紅魁雖然是貢品,又十分珍稀,但是巧了,我曾喝過,因為我爹爹花了極高的價錢買下的,故而當(dāng)年我喝時也會格外的上心,那味道一直記著。
當(dāng)時在坤德宮,那茶香在我鼻端飄過,我就覺得不太對,于是又輕輕嘗了嘗,隨即借著擦嘴的動作,將喝進(jìn)去的茶湯又吐在了手帕上。”
蕭沐宸:……
“你既然吐了出來,為何又中毒?”蕭沐宸有種不太妙的預(yù)感。
段明曦:……
自己挖的坑,終究是她自己扛下了所有。
看著段明曦心虛的樣子,蕭沐宸深吸口氣,“你別告訴我,是你自己給自己下毒!”
段明曦沉默了,你說找個太過聰慧的夫君有什么好處?
蕭沐宸看著段明曦,咬著牙說道:“你可真行!你……你怎么能做這樣的蠢事!你就不怕真的對自己身體有礙?”
段明曦自知理虧,她也不知自己有孕了啊,“我若是知道有孕在身,絕對不會涉險。”
“難道沒有身孕你就敢了?”
段明曦:……
她又看了蕭沐宸一眼,見他氣得在屋內(nèi)直轉(zhuǎn)圈,定定神這才說道:“我當(dāng)然是有把握的,不然豈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當(dāng)時那種情況,我跟衛(wèi)國公夫人困在坤德宮,想要脫身不易,只能想法子。
而且,皇上一直護(hù)著皇后母子,亓坪府的事情罪證確鑿,衛(wèi)國公當(dāng)朝撞柱,皇上都還想著庇護(hù)太子,我豈能服氣,當(dāng)即便想將計就計。”
蕭沐宸輕呼口氣,歸根結(jié)底還是他無能,所以才要明曦涉險。
他坐在明曦身邊,看著她,“是我對不住你。”
明曦蹙眉,“你這是什么話?你我既是夫妻,自然要福禍同當(dāng)。再說,我是真的有把握,不騙你。”
“你還要哄我!”蕭沐宸心頭發(fā)酸,他一直覺得明曦待他尋常,但是此刻卻不這樣想了。
她都做到了這種地步,還不想讓他愧疚,故而說謊安慰他。
她心里肯定有自己了。
只是,他就更難受了。
皇威之下,他自己受委屈就罷了,如今還要明曦也跟著以自己的性命涉險,他如何對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