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采蓮聽說救駕的來了,身子一軟,倒在黎銳懷里。
“皇上,臣妾……臣妾好怕……”
“愛妃莫怕,護(hù)國公與溶兒前來救駕,已到承天門了。”黎銳也松了一口氣,朝皇后努了努嘴,“蘭舟,那個(gè)毒婦是死了么?”
“沒呢,疼暈過去了。”
“拿下!”黎銳冷冷地道,“隨朕去瞧瞧,看看那個(gè)逆子!”
黎銳剛一起身,高采蓮就死死地揪住他的手,哀哀哭求:“皇上別走,別離開臣妾!”
“愛妃,你在此看著沐兒,朕……”看著高采蓮淚水漣漣、哭腫眼睛的模樣,黎銳嘆了口氣,“罷了,朕不去,不去。”m.bgee.
回頭吩咐:“蘭舟,你帶這個(gè)毒婦去承天門,問問那逆子,他是否當(dāng)真想要朕的性命!”
“蘭舟遵旨。”葉蘭舟行了禮,吩咐道,“你們幾個(gè),將她扶起來,隨我去承天門。”
芷蘭宮的宮女太監(jiān)都被砍死在院子里,殿內(nèi)只剩皇后的人。
福雅姑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上前,和大宮女春桃、春柳將皇后連拉帶扯地架起來,哆哆嗦嗦地朝承天門走去。
沒到承天門,就遇上了護(hù)國公一行,他滿身鮮血,親自押著太子,龍行虎步,凜凜有威。
“國公!”葉蘭舟忙迎上去,“您老受累了!”
看見葉蘭舟,護(hù)國公才松了一口氣:“蘭舟,瞧見你我就安心了,皇上可好?”
“安然無恙,皇上正在芷蘭宮中,快隨我去見駕。”
護(hù)國公大手一揮,高聲下令:“皇上安好,速隨本公前往芷蘭宮見駕!”
太子黎鴻看見皇后軟癱著身子,被福雅等人拉扯著,大驚失色,連聲大叫:“母后!母后!母后您這是怎么了?”
葉蘭舟寒著臉,冷聲斥問:“奉旨問太子一句話,逆子,你是否當(dāng)真想要朕的性命?”
太子腿一軟,跌坐在地,喃喃地道:“不是的!不是的!兒臣不敢!兒臣不敢!是他們逼我的!都是他們逼我的!”
葉蘭舟無聲地嘆了口氣,目光一一掃過救駕諸人。
發(fā)現(xiàn)投毒之時(shí),她就命令白云去向顧長淮傳話,請護(hù)國公和黎溶前來救駕。
黎沐沒提到黎溶,這完全是葉蘭舟自作主張,因?yàn)樗聠沃蛔o(hù)國公府上那點(diǎn)子可憐巴巴的親兵,不夠太子塞牙縫的。
黎溶身為皇室第一高手,有他幫忙,總要穩(wěn)妥些。
護(hù)國公邊上還有一名穿著盔甲的老年男子,瞧著有六十歲模樣,葉蘭舟只覺得有些面熟,但認(rèn)不出是誰。
一行人趕到芷蘭宮,護(hù)國公、黎溶和那老將押著黎鴻到正殿見駕,顧長淮、大牛把守芷蘭宮。
黎鴻一看見黎銳,當(dāng)場腿軟得站不住,想跪都跪不穩(wěn),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父皇,兒臣死罪!兒臣死罪!但兒臣不是自愿的,都是他們逼兒臣的!
是韓相逼迫兒臣,他說父皇有意廢黜兒臣,兒臣不能坐以待斃,否則兒臣和母后都只有死路一條!
兒臣不想死,兒臣不想死!兒臣不想死啊!”
黎銳鐵青著臉,走過去砰的一腳將黎鴻踹翻,滾出去老遠(yuǎn)。
“孽障!朕對你精心養(yǎng)育三十余年,就養(yǎng)出個(gè)弒君弒父的畜生來!
來人,傳朕旨意,黎鴻謀逆,罪在不赦,廢其太子之位,圈禁宗人府,終身不得出,其妻妾賜自盡,子女同圈禁終身。
皇后謀逆,廢黜后位,賜自盡,韓氏夷三族!”
黎鴻一聽,頓時(shí)面如土色,趴在地上,絕望地閉上眼睛,瘋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一天終于來了!我就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的!現(xiàn)在我終于放心了,放心了!”
黎銳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嘆道:“你是朕的嫡長子,朕一向?qū)δ慵挠韬裢?
雖則你不如沐兒聰明機(jī)警、屢屢立功,亦不如溶兒勤學(xué)苦練,積極上進(jìn),但朕從未動過廢太子之心。
你……唉!你實(shí)在太令朕失望了!”
黎鴻一聽,眼里燃起一線生機(jī),手腳并用地爬到黎銳面前,扯著他的褲腿嚎啕大哭。
“父皇,兒臣知罪!兒臣知罪!只要父皇能原諒兒臣,兒臣甘愿以死謝罪!”
高采蓮臉色一變,眼里閃過一抹戾色,驚叫了聲:“沐兒!沐兒你怎么了?你別嚇母妃!”
黎銳的注意力頓時(shí)被黎沐吸引過去,丟下黎鴻,去查看黎沐,嘴里一疊聲地喊葉蘭舟。
葉蘭舟上前一看,黎沐并無異樣,依然是那副兩眼緊閉、呼吸微弱的樣子。
“成王爺中毒頗深,身子虛弱,一時(shí)半會醒不來。娘娘,您懷著身子,務(wù)必放寬心,否則母子都會有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