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懿夫人?哈哈哈哈!瑞懿夫人何等人也,就馮瑤這賤婢,也配做瑞懿夫人的客人?不過是一個被夫家休棄的賤人而已,不下蛋的雞!哈哈哈哈!云兒,給本夫人打這不知死活的賤婢!”
云兒獰笑著彎腰去揪跪坐在地上的折梅的頭發(fā),用力掐她擰她。
折梅動都不敢動,死死地護著馮瑤,生怕她一動,那對惡主仆會趁機下黑手打馮瑤。
李青梧早膳沒吃飽,剛才帶著丫鬟去隔壁茶樓找吃的,撿了幾樣點心。
一回來就見有人欺負馮瑤和折梅,她頓時怒火上頭,冷聲喝道:“喜兒,給我打!”
敢當眾為難馮瑤的,要么是錢家的,要么是馮家的。
不論哪一個,她都得罪得起,畢竟她背后是南平王府和瑞懿夫人府。
喜兒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抬腳就往云兒后腰踹,猛力一腳,踹得云兒蹭蹭蹭往前沖了好幾步,差點栽倒。
柳娘頭一回來,不認得青梧郡主,一看有人壞她好事,頓時惱了。
“哪來的賤婢,竟敢打本夫人的丫鬟!你知道本夫人是誰么?”
柳娘是勾欄女子出身,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雅妓,而是靠著姿色和一身媚骨加上生孩子能力驚人上位的。
她憑著四個孩子,在錢府受盡寵愛,趕走原配,春風得意,目中無人。
李青梧衣衫素雅、首飾簡單,低調(diào)得扔進貴婦堆里根本找不著,柳娘壓根沒正眼看她。
喜兒氣笑了:“放肆!冒犯郡主,毆打瑞懿夫人和郡主的客人,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郡、郡主?”柳娘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李青梧,“你是郡主?”
李青梧看都沒看她一眼,上前扶起馮瑤:“阿瑤,你傷著哪兒了?”
馮瑤瑟瑟發(fā)抖,不敢吭聲。
折梅抬著她的下巴,將她紅腫的半邊臉指給李青梧看,恨得直咬牙。
“那惡婦便是柳娘,出身勾欄的賤籍,如今仗著有生養(yǎng),搖身一變成了大理寺卿的公子明媒正娶的繼室夫人。”
院子里有不少貴婦丫鬟來來往往,這出鬧劇有不少人看在眼里,也正因為有人看,柳娘才耍威風耍得更起勁。
此刻被折梅當眾拆穿出身,柳娘頓時變了臉色:“你胡說!家父是大理寺寺正劉大人,我乃清白出身,官家小姐,豈容你污蔑?云兒,給本夫人打爛她的嘴!”
李青梧眉眼一橫,冷冷地道:“本郡主倒要看看,誰敢當著本郡主的面動手!”
柳娘一哆嗦。
李青梧早已不是從前那個低眉垂眼的小可憐,皇室出身,端起架子來,還是有幾分貴氣威儀的。
圍觀的吃瓜群眾們本就議論紛紛,有說柳娘跋扈的,有議論馮瑤身份的,此刻注意力都被柳娘“勾欄出身的賤籍”給吸引了過去,三五扎堆地吃瓜看戲。
“到底是勾欄出身,還是官家小姐,去京兆府一查便知。”葉蘭舟闊步走來,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都是有頭有臉的貴婦太太,鬧嚷嚷的成何體統(tǒng)?
紅桃,你與喜兒以及錢夫人的丫鬟一同去京兆府問個清楚。
本夫人這在水一方,是專門接待各家王妃、各府夫人的,素日往來的大多是一二品夫人,三品淑人,連四品恭人都甚少接待,若是叫勾欄賤籍混進來,豈不是侮辱各位王妃夫人?”
吃瓜群眾一聽,頓時惱火了,紛紛贊成查,馬上查,查個一清二楚。
柳娘一聽群情激奮,頓時慌了,忙叫云兒去請她婆婆錢夫人來救她。
賈明玉也在,當即道:“紅豆,你也跟去做個見證。”
她一響應,又有幾個王妃夫人也指派自家丫鬟,跟著去京兆府查問究竟。
柳娘徹底慌神,落荒而逃。
葉蘭舟哼笑了聲,蠢貨,鬧事也不看看場合。
“阿瑤,不是我說你,你也未免太不中用。人家打你,你不會打回去么?”葉蘭舟有些恨鐵不成鋼,“別哭了,哭有什么用?你哭瞎眼睛,那狗男人不還是愉快地投入表子懷抱?”
馮瑤被她罵得一愣一愣的,吭都不敢吭。
“青梧,你今天表現(xiàn)不錯,值得表揚。”
葉蘭舟頗為欣慰,小可憐李青梧竟然敢氣勢凜凜地保護馮瑤,倒是挺出乎意料的。
鬧劇暫時告一段落,葉蘭舟把馮瑤帶去上藥,然后按進大木桶泡藥浴。
“阿瑤,你別怕,那蠢貨這么一鬧,她的好日子算是徹底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