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舟和李青梧、馮瑤剛用過早膳,正要去在水一方,賈明玉來了,眼睛紅腫,悵然若失。
葉蘭舟忙叫李青梧帶馮瑤回避,不料,賈明玉卻道:“馮小姐留步,我有話問你。”
馮瑤一哆嗦,怯怯地看了葉蘭舟一眼,屈膝行禮:“請王妃吩咐。”
“昨日威遠侯與你求見王爺所為何事?”
“回王妃,是為謝恩。”
“只謝恩么?”
“是。”
“那就怪了!”賈明玉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昨日你二人走后,王爺發了好大的脾氣,我怎么也想不通,便尋思著過來問個究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昨日黎沐破天荒地發了火,去了燕然屋里,到底發生了什么,賈明玉也不知道,只知道清月閣的慘叫響了半晚上,后半夜黎沐又回了藍田苑,若無其事地摟著她睡到早晨,就進宮了。
而一向不消停的清月閣,天不亮就傳了府醫,賈明玉傳府醫問話,府醫卻只輕描淡寫地說是側妃身子不爽利,沒啥大礙。
問不出個究竟來,黎沐又不在府中,賈明玉百無聊賴,便跟著葉蘭舟等人一起去在水一方。
今天馮瑤一出現,就引起了全體吃瓜群眾的注意。
下堂婦、和威遠侯定過親、又被圣旨賜給威遠侯,這三重身份,哪一重都足夠引人注目。
那些王妃夫人們,大多是不屑的。
就這?
就這樣瘦瘦弱弱一陣風就能吹倒的女子,跟難民似的,能讓威遠侯八年念念不忘?
這平平無奇的下堂婦人,還能被威遠侯求了圣旨收入府中?
威遠侯到底是有多沒見過世面?
那自家金尊玉貴、千嬌百媚的千金小姐,要是能讓威遠侯親自見上一見,那還不得把他給迷得神魂顛倒,忘了自己姓啥?
大家伙兒就跟心有靈犀似的,從在水一方回了府,便差人遞拜帖,做足禮數,說定明日傍晚登門拜訪。
傍晚打烊回府,紅桃捧過來厚厚一沓拜帖,葉蘭舟頓時懵逼了。
“康王妃攜女拜訪,右相夫人攜孫女求見,永安王妃攜女求見,永平王妃攜女……不是,怎么突然那么多人要帶著女兒孫女來見我?而且都是明天傍晚?”
葉蘭舟一臉懵逼,發生了什么?
紅桃捂著嘴偷笑:“奴婢聽幾位夫人的丫鬟小聲議論,說自家小姐容貌遠勝于馮小姐,威遠侯一見必然心動。想來,是各家夫人坐不住了,想帶著自家千金來咱們府上碰碰運氣。”
葉蘭舟一臉黑線,敢情在水一方給她們當相親角還不夠,這是要把相親大會開到瑞懿夫人府里來的節奏。
“這威遠侯就那么搶手?”葉蘭舟狐疑地,“你瞧瞧這幫子王妃夫人,至于么?”
紅桃臉蛋通紅,一臉嬌羞:“夫人您這話可就岔了,奴婢都想為侯爺抱不平呢。
侯爺芝蘭玉樹,龍章鳳姿,文武雙全,年輕有為,潔身自好,情深意重。像侯爺這樣好的男子,若是還入不了夫人的眼,那只能說夫人您眼界太高,這凡間只怕是沒您能瞧得上的男子了。”
葉蘭舟:“……”
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紅桃,你都已經成親了,你這一臉花癡兩眼紅心的樣子,就不怕何全瞧見了跟你鬧氣?”
“奴婢就是說說罷了,侯爺那樣好的男子,奴婢能有幸與他同一屋檐下兩年,已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奴婢有自知之明,沒非分之想。”
葉蘭舟托著下巴暗暗琢磨,難道穆清淮真是個寶藏男孩,只是自己眼拙沒看出來?
馮瑤笑道:“淮哥哥是我生平所見最好的男子。”
葉蘭舟“嘁”了她一聲:“你才見過幾個男人?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兒!”
馮瑤撇撇嘴,有些委屈地看向李青梧。
李青梧深以為然,連連點頭:“我也覺得威遠侯挺不錯的,就從他對阿瑤的事情就能看出來,他這個人心地善良,重情重義。”
“哦豁,大牛比他還善良還重情重義呢,你就看不出來了?”葉蘭舟毫不客氣地懟。
李青梧臉一紅,瞪她一眼,跺了跺腳:“不理你了!”說著扭臉跑了。
說曹操,曹操到。
李青梧前腳剛走,大牛后腳滿頭大汗地跑過來,手里舉著一個面人,大聲叫道:“郡主!郡主!”
跑到葉蘭舟跟前,四處張望一圈,抓抓腦袋問道:“夫人,您瞧見郡主了么?”
馮瑤一看見有年輕男子過來,連忙后退,栽著腦袋,邁著細碎的步子往里間走,回避外男。
“手里拿的什么,給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