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舟一進入空間,就到主臥來查看穆清淮的狀況。
“醒了?”
穆清淮眼睛一亮,歡聲道:“蘭舟,你可回來了!你去哪兒了?”
葉蘭舟走到床邊坐下,對他說起皇上打算賜婚沖喜的事。
穆清淮的笑容瞬間垮了:“又要賜婚啊?這次是誰家的千金?”
“還沒定呢,皇上只是跟大郎提了一嘴。我合計著,既然皇上有意賜婚,那趁此機會,把大郎的婚事定下來也好。”
“大郎?”穆清淮松了一口氣,“大郎都十四了,也是時候說親了。咱們既然要走,臨走前能安排好孩子們的婚事,那再好不過了。”
“你猜大郎看上誰了?”葉蘭舟饒有興致地問。
“誰?”穆清淮搖了搖頭,“我猜不出來,那孩子整日里只知道讀書,就跟個小和尚似的,六根清凈,你府上來來往往不少千金貴女,沒見他對誰多看一眼過。”
“他喜歡莊華公主。”
葉蘭舟一說出來,穆清淮的表情就僵住了:“誰?”
“莊華公主,你的前未婚妻。”葉蘭舟繃著笑,一本正經地調侃。
穆清淮急了:“怎么會是她?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呦,知道自己干了混賬事,沒臉面對人家姑娘,就坑自己侄兒是吧?大郎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怎么就攤上你這么個好叔叔。”葉蘭舟撇了撇嘴,鄙夷地開懟。
穆清淮白慘慘毫無血色的臉上寫滿焦急:“蘭舟,我不是這個意思。莊華公主她比大郎年長三歲也就罷了,那性子太過剛烈,動不動就要拔刀砍人,還抹脖子自殺。真要是讓她過了門,咱們家還有消停的一天?”
葉蘭舟瞪他一眼,譏笑道:“你當大郎跟你似的?人家莊華公主多好的姑娘,談溫婉和善,舉止進退有度,要不是你把人欺負得沒法子了,人家能干出尋死覓活的事?那刀抹到脖子上不疼啊?”
穆清淮被懟得臉上泛起一層薄紅,訕訕地道:“我那不是迫不得已么?我可是挨了兩劍,還登門負荊請罪,滿城的百姓都看著呢,我才丟臉呢。”.bgee.
“你活該!”葉蘭舟沒好氣地道,“明兒個我就去見見莊華公主,問問她的意思。她若是不中意大郎,你就準備好當新郎官吧。”
穆清淮嘴角抽了抽:“我……我招誰惹誰了我?”
葉蘭舟聳了聳肩,掉頭走了。
“哎,蘭舟,你回來!回來!”
穆清淮大叫,葉蘭舟頭都沒扭,關門走人。
穆清淮兩眼呆滯地望著天花板,半晌才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呵呵,整個兒一造化弄人。
——
一大早,葉蘭舟就去了莊王府,借口莊華公主在獵場受驚,她過來送安神藥,順利地進了內院。
莊華公主正在繡香囊,見葉蘭舟過來,連忙起身相迎,吩咐丫鬟奉茶。
等丫鬟出去了,葉蘭舟才笑著道明來意。
“公主,我今日來,是有要緊事想問問你的意思。”
“有何要事?夫人請講。”
“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我家大郎對你一見鐘情,求我來向莊王爺提親。我想著,終身大事,總要問過當事人的意思才好,因此過來問一問你。”
莊華公主聽了個開頭,臉就燒得通紅,沒等葉蘭舟說完,就嚶嚶嚶著捂臉,嬌羞地道:“夫人怎的取笑奴家?”
“我是認真的。”葉蘭舟說道,“昨日皇上召大郎入宮,有意賜婚,讓穆家辦一場婚事,為定國公沖喜。
我一合計,定國公生死未卜,能不能邁過這道坎,誰都說不準。萬一……那豈不是害了沖喜的姑娘?
可沖喜之說,古來有之,總要試一試才甘心。因此,我想著讓大郎成親,為定國公沖喜。
我昨日問過大郎,他說公主你端莊雍容,溫良嫻雅,性子剛烈,有將門傲骨。
這不,我就來問一問你,你對大郎可有排斥?”
小姑娘家家的臉皮薄,要是直接問她是否中意,那她八成是要否認的。
問她是否排斥,只要她不排斥,那四舍五入就是喜歡,愿意嫁了。
莊華公主臉臊得通紅,腦袋都快扎進胸口了,咬著嘴唇不吱聲。
那個羞啊!
莊華公主是真沒想到。葉蘭舟的行事作風竟然如此直白豪爽,都到了離經叛道的地步。
哪有一大清早闖進人家后宅,對著閨閣女子盤問人家愿不愿意嫁給她兒子的?
“公主,你討厭大郎么?”葉蘭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莊華公主心口撲通撲通狂跳,憋了半天,才憋出來幾個字:“婚姻大事,向來是聽憑父母之命。夫人,您屬實難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