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舟呵呵了聲:“怎么會?我只是覺得,眼下并非良機,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黎沐兇巴巴地瞪著她,冷聲質問:“那依你說,何時才算是良機?”
葉蘭舟低著頭想了想,搖著頭說道:“良機難尋,稍縱即逝,下一個良機何時到來,我也說不準。”
黎沐氣得臉色鐵青,剛要發怒,葉蘭舟連忙改口。
“或許可以放出消息,就說顧將軍重傷垂危,需要雪蓮救命。
雪蓮生長在萬丈高山上,世間罕見,而靈州城西北二百里便是連綿群山。
若是放出消息,就說我要去摘雪蓮救顧將軍性命,興許北燕鐵騎會來殺我報仇。”
黎沐大聲道:“好!本王同你一起去!”
葉蘭舟一本正經地道:“還請王爺先行一步,帶領人手埋伏在山腳下。
待我上山之后,北燕鐵騎來到,王爺可命人將之當場擊殺。”
黎沐不假思索地應道:“此計甚好,本王命春風帶人先行埋伏,本王與你隨后出發。”
葉蘭舟:“……”
她就是想把黎沐支開,以免壞事。
偏偏這小子鐵了心要當跟屁蟲,這可如何是好?
葉蘭舟嘆了口氣,十分無奈:“那就請元帥先命人散布消息吧,我瞧瞧顧將軍去。”
黎沐見她要走,連忙亦步亦趨地跟著。
遠哥兒遲疑了下,也跟了上去。
出了門,黎沐一臉興奮地叫住葉蘭舟。
“蘭舟,咱們什么時候出發?”
“不急,先等消息散布出去再說。”
黎沐蹙著眉頭,一臉凝重地道:“你們三人同去,顧將軍重傷而歸,可見北燕鐵騎果然武功高強,兇悍難當。
此番你我同去,就不要帶上遠哥兒了吧。”
遠哥兒一聽,頓時急了,忙往葉蘭舟跟前湊,可憐八叉地喚道:“師祖~”
葉蘭舟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淡淡地道:“遠哥兒是北燕必殺之人,有他在,不愁北燕殺手不來。”
黎沐眉頭一挑,哼笑了聲:“本王貴為皇子,難道還不足以引得北燕殺手現身?”
葉蘭舟:“……”
遠哥兒急得直扯葉蘭舟的衣袖,葉蘭舟擺了擺手,一個頭兩個大。
“此事容后再說,我先去瞧瞧顧將軍。”
遠哥兒嘴撅得老高,扯著葉蘭舟的衣袖,栽著腦袋,默默地跟著。
黎沐瞧著遠哥兒的手,氣得牙根子癢癢,忍不住譏笑他。
“遠哥兒,你都十四了,如此撒嬌耍賴,成何體統!”
遠哥兒不敢跟黎沐嗆聲,委屈巴巴地瞧著葉蘭舟:“師祖~”
葉蘭舟橫給黎沐一個白眼,不悅地道:“遠哥兒還小呢,你嚇唬他做什么?”
“我……”黎沐張了張嘴,沉默了。
算了,不跟她吵,沒的惹一肚子氣。
顧長淮受了傷,大牛和初八便沒再去傷兵營,留下來保護他。
見葉蘭舟等人進來,大牛連忙站起身,說道:“夫人,顧師父傷得厲害,您快給他治治。”
黎沐如今聽見“夫人”兩個字就惱火,冷著臉呵斥。
“軍中沒有夫人,只有軍醫。”
大牛理都沒理他,滿腦子都是顧長淮的傷。
他跟著顧長淮練武一年多,雖然沒行過拜師禮,但有師徒之實,情分頗深。.bgee.
葉蘭舟上前給顧長淮把脈,然后喂了幾顆藥。
黎沐主動提出要用內力給顧長淮療傷,被葉蘭舟拒絕了。
“王爺既然要去伏擊北燕鐵騎,便不能再消耗自身內力,以免遭遇強敵之時,會無力自保。”
她朝初八問道:“你可否為顧將軍療傷?”
初八點頭應道:“回軍醫的話,小人愿意盡力一試。”
葉蘭舟點了點頭,示意初八上前。
黎沐聽葉蘭舟這么說,知道她是真的接受他同去擊殺北燕鐵騎,也就沒再多說,掉頭回了自個兒屋里。
葉蘭舟打發遠哥兒去歇著,她則在邊上瞧著初八是如何為顧長淮療傷的,與黎沐所教的法子互相對比印證。
顧長淮的臉色比剛受傷時好了些,稍稍有了些血色。
初八為他療傷完畢,葉蘭舟又探了探脈,較第一次療傷后更為平和有力。
“初八,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