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楚國土狹小,人口眾多只是針對國土而,單論國力,南楚根本比不上東黎,要不是看準東黎戰后疲弱,南楚根本不敢亂來。
折損十五萬大軍,又征調二十萬大軍來前線,可以說,南楚是把能調動的軍隊全都調動了,其余邊境和軍事重鎮的防守力量必然有所削弱。
這是要么勝,要么死的節奏啊!
葉蘭舟搖了搖頭,兩手一攤,漫不經心地道:“不知道,可能就是瘋了吧。”
南楚小皇帝楚翎十歲登基,兢兢業業治理國家十五年,南楚發展迅速,人口激增,也算是開創了一個太平盛世。
葉蘭舟估摸著,那孩子多半是歌功頌德聽多了,飄了,乍然受到劇烈打擊,十五萬大軍一戰盡毀,他承受不住,一門心思只想瘋狂報復,儼然是不計后果了。
“如今南疆只有十萬將士駐扎,南楚二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屬實不好應對。”穆清淮眉頭緊擰,憂心忡忡,不等葉蘭舟開口,就主動說道,“蘭舟,你可不能再去劫掠南楚糧草了。”
“嘖,劫掠,說得可真難聽。”葉蘭舟翻了個白眼,但對于穆清淮的話,她是深以為然的。
的確,悄沒聲的把南楚的糧草占為己有,別說是消滅二十萬大軍,就算滅了整個南楚都不是問題。
可問題是,東黎十萬大軍先是一戰全殲南楚十五萬大軍,再是一戰全殲南楚二十萬大軍,先后俘虜南楚元帥楚延和小皇帝楚翎,戰報傳到京城,只怕皇帝不是大喜,而是大驚,甚至大駭。
你們倆那么能打,十萬大軍就能滅了南楚,那要是哪天你們倆不想當將軍當夫人,想當皇帝了,那可如何是好?
歷來功高震主之將,只有一個下場——死。
葉蘭舟聳了聳肩,不以為然地道:“那就向朝廷上報,請求增兵二十萬支援。南楚二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咱們湊夠三十萬大軍,看他們敢不敢跟咱們硬碰硬。”
有三十萬大軍在,南楚未必敢輕易動手。
即便真要硬碰硬,三十萬大軍打了勝仗是理所當然,沒什么不好交代的,皇帝也不會起疑心。
穆清淮點了點頭:“那我這就去寫折子。”
葉蘭舟也跟著過去,見多了一座新的小營帳,問道:“楚延就關在這兒?”
“嗯。”
葉蘭舟隨手指了一名士兵,吩咐道:“去叫煜哥兒來守著,那小子嬌生慣養,年輕氣盛,楚延要是不老實,正好叫煜哥兒磋磨磋磨他。”
士兵應聲而去。
少女的嗓音脆如銀鈴,營帳里的楚延聽得一清二楚,不禁氣得老臉漲紅,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軍中一向無女子,那么這唯一的女子,必然是東黎軍醫無疑。
只是這聲音聽起來,似乎太過年輕了些。
楚延一心想看看,那能解瘴氣之毒的神醫究竟是什么樣的,于是揚著嗓子喊道:“外頭可是東黎軍醫?楚延請求一見。”
葉蘭舟沒搭理他,只對著守衛楚延的士兵吩咐:“不管他說什么,你們誰都不許進去,他若是這兒疼那兒癢的,你們也甭管,記住了么?”
“謹遵軍醫之令!”
“去告訴儲將軍,讓他和煜哥兒兩人輪班守著,煜哥兒守白天,儲將軍守夜間。”
“是。”
立即有個士兵低著頭快步走開,去向儲元傳令。
楚延在里頭聽著,肺都快氣炸了,揚聲大罵:“婦道人家欺我太甚!我乃南楚三軍統帥,豈容你如此欺辱?”
黎煜剛好快步走來,將楚延的喝罵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對葉蘭舟敬佩得五體投地,哪里容得楚延辱罵心目中的女神,一個箭步就要沖過去。
“煜哥兒,你去松開他一只手,給他一把刀,他要是什么時候覺得自個兒受不得欺辱,就讓他自我了斷吧。”
葉蘭舟輕描淡寫地吩咐,脆嫩的嗓音帶著笑意,嬌柔動聽。
黎煜一愣:“軍醫,這……”
“上一個在我面前耍威風的是北燕戰神燕雄,這會兒墳頭草都一人高了。楚延算個什么東西?我又不缺祖宗,可不慣著他。”葉蘭舟輕笑,吩咐道,“煜哥兒,你的任務就是在南楚小皇帝率領大軍趕到之前看好楚延,他要是想自殺殉國,你甭攔著他,別讓他跑了就行。”
黎煜傻眼了,呆呆地看著葉蘭舟,繼而又看向穆清淮:“大將軍,這……”
穆清淮點了點頭:“聽軍醫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