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軍醫神威凜凜,你一個敗軍之將也敢口出狂?”黎煜大怒,厲聲喝罵。
楚延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是神威凜凜,還是徒有虛名,比試一場便見分曉。你可敢應下此戰?”
“有何不敢!”黎煜腦子一熱,火氣上頭,拍板應下,“你若敗了,就歸降于我東黎天朝上國!”
“好!”楚延不假思索地答應,“我若勝了,你們就放我回去,不許難為我,更不許傷我廢我?!?
皇帝御駕日近,若是能在大軍到來之前脫身,回到軍中請罪,戴罪立功,皇帝必然會從輕發落。
黎煜朗聲道:“君子一,快馬一鞭!”
“如違此誓,天誅地滅!”楚延怕黎煜反悔,當即跟了一句毒誓。
黎煜冷冷一哼,袖子一甩,掉頭走了。
揣著一肚子怒氣走到葉蘭舟的營帳外,他才回過神來。
?。?!
未經軍醫允許,私下答應楚延的挑戰,這可如何是好?
而且軍醫雖然厲害,但楚延畢竟是南楚第一名將,四十歲的年紀,比葉蘭舟足足大上一倍有余,葉蘭舟就算是打從娘胎里開始練武,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黎煜懊惱得要命,冷汗都出來了。
可是當著眾人的面許下承諾,發了毒誓,要是反悔,先不說會不會應了天誅地滅之誓,一旦傳開,三軍將士都會說葉蘭舟名不副實、不敢應戰,對她的名聲以及軍心穩定都會產生巨大的弊端。
黎煜氣得又是跺腳又是撓頭,簡直想抽自己兩巴掌。
他在營帳外來回踱步,轉了一圈又一圈,守衛營帳的士兵迎上來問道:“世子爺有何吩咐?”
黎煜支支吾吾地道:“沒、沒什么?!?
他實在鼓不起勇氣去找葉蘭舟攤牌,可事已至此,別無他法。
黎煜還沒下定決心,葉蘭舟忽然從營帳出來了。
她睡醒后打算去中軍大帳看看,一掀開簾子,就見黎煜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亂轉,不禁笑著打趣:“煜哥兒,干什么呢?地上有金元寶?。空业倪@么認真?!?
黎煜呼吸一滯,栽著腦袋小步蹭過去,腳尖在地上無意識地碾著,想開口又不敢。
這模樣一看就是犯錯誤了,葉蘭舟疑惑地問:“怎么了?磨磨唧唧的,該不會是闖禍了吧?”
黎煜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矢口否認:“沒!沒有!沒有闖禍!”
葉蘭舟挑眉斜睨他,哼笑了聲:“不打自招!說吧,到底是什么事?”
黎煜知道瞞不過去,只好舔了舔嘴唇,硬著頭皮道:“額……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就是……就是……”
葉蘭舟一個冷眼掃過去,黎煜一哆嗦,頓時慫了,弱弱地道:“楚延向您挑戰,說您要是勝了他,他就歸降?!?
“誰稀罕!他想歸降,我還不看不上呢?!比~蘭舟不屑地擺了擺手,“甭搭理他?!?
黎煜撓著頭,哼哼唧唧,蚊子似的:“可是……可是我一時惱火,我……我給答應了?!?
“你!”葉蘭舟瞪他一眼,郁悶不已,“你惱火什么呀?”
“他看不起您!您是誰???您可是我堂堂東黎三軍將士們人人敬服的軍醫!他竟然敢看不起您!這不是打咱們東黎的臉,打咱們全體將士們的臉是什么?軍醫,我這可都是為了咱們東黎的榮譽?。 ?
葉蘭舟:“……”m.bgee.
熊孩子,明明就是自己年輕氣盛,逞兇斗狠,還上綱上線起來了!
黎煜央求道:“軍醫,我都已經答應他了,您要是不應戰,只怕將士們諸多揣測,對您的名聲不利,有礙于軍心穩定。”
葉蘭舟氣笑了,她懷疑這貨就是想驗證她的身手,并且她有證據。
葉蘭舟邁步就走,黎煜亦步亦趨地跟著,小小聲地央求,軟磨硬泡。
“軍醫,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后沒有您的命令,我絕不自作主張。
可這次真的不能全怪我,不信您去問,楚延那老東西實在欺人太甚,語之間對您諸多侮辱,我實在是氣不過。您就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葉蘭舟白他一眼,哼了一聲:“我現在倒是很想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黎煜賠著笑臉討好:“您先去教訓楚延,揚威立名、穩定軍心才是當務之急。等您收拾了楚延,我自個兒去領軍杖,您親自行刑?!?
那狗腿子的模樣,把葉蘭舟逗得差點繃不住笑,狠狠瞪他一眼:“你啊!胡鬧!”
“那您這是……答應了?”黎煜大喜,“那我這就去喊人,叫大家伙兒都看看!”
“回來,你去給楚延松綁,好吃好喝,讓他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既然是比試,自然要公平,我不占他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