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在一片空地安營扎寨,生火休息。
行軍路上吃的是干糧,遠哥兒的嘴巴早就被葉蘭舟養刁了,扯著她的袖子哼哼唧唧,又是舔嘴唇又是咽唾沫,拼命使眼色。
葉蘭舟忍著笑,一臉嚴肅地道:“大牛,煜哥兒,你們倆在這兒守著。遠哥兒,你跟我去周邊巡視。”
大牛聽話地應了一聲好,遠哥兒喜上眉梢,黎煜則眉頭一挑,下意識覺得肯定有貓膩,忙道:“我也去!”
“你守營地!”葉蘭舟丟下一句莫得感情的吩咐,帶著遠哥兒上馬走了。
跑到一處沒人的空地,遠哥兒說想吃烤肉,葉蘭舟便從空間拿出一頭半大野豬,叫他扛上回營地去。
“其實我最想吃火鍋,但我不想吃獨食,又怕大牛問個沒完,還是吃烤肉吧,就說咱們出來巡視,順手獵了一頭野豬。”
遠哥兒搖頭晃腦,說到火鍋不由自主地吸溜了一下口水。
那饞貓樣兒惹得葉蘭舟繃不住笑了,順手拿了個包子給他:“先墊墊饑。”
遠哥兒大喜,說了一聲“謝師祖”,就狼吞虎咽起來,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個大肉包子解決了,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葉蘭舟笑瞇瞇地看著他,越看越喜歡,嘖,好好吃飯的崽崽最可愛了。
遠哥兒把野豬剝了皮,除掉內臟,喉嚨處被猛獸咬出的傷口挖掉,確保不會被看出異常,兩人才返回營地。
黎煜一看,氣得差點當場心梗。
他就知道,葉蘭舟把遠哥兒帶走,肯定不是巡視那么簡單,果不其然,他倆偷偷溜去打獵了!
葉蘭舟可沒功夫搭理他的小情緒,他又不在她寵愛的崽崽范圍之內。
大牛快速攏起一堆篝火,兄弟倆合力把野豬用一頭削尖的松枝穿起來,架在篝火上烤。
“師祖,南疆戰局如何了?”
沒等葉蘭舟開口,黎煜就迫不及待地吧啦開了。
“軍醫一到南疆就夜襲南楚糧草駐地,將南楚糧草悉數燒毀。南楚十五萬大軍餓得走不動路,被我軍一舉殲滅!
數日前大將軍生擒南楚主帥,那楚延老兒竟敢瞧不起軍醫,被軍醫一招制服,這會兒還在大營關押著,等南楚小皇帝來贖人呢。”
黎煜有種莫名的好勝心,說起這些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壓過遠哥兒一頭似的。
遠哥兒一聽南楚糧草被悉數燒毀,就知道肯定是葉蘭舟用法術把十五萬大軍的糧草全部弄到仙府里去了。
他遞了個“我懂得”眼神,湊過去壓低聲音問道:“師祖,那糧草如何處置?”
“如今軍中糧草充足,暫時派不上用場,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吧。”
“是。”
黎煜見他倆咬耳朵,又惱火了,怒目而視:“軍醫,遠哥兒,你們說什么呢?怎么不讓魯將軍和我也聽聽?”
黎煜有意先提大牛后提自己,就是想讓大牛去抗議。
哪知道大牛這孩子憨厚老實,不爭不搶,根本不在乎。
他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道:“不妨事,我腦子蠢,軍機要事我不懂,夫人和遠哥兒還是小聲些好,免得叫細作偷聽了去。”
黎煜嘴角抽了抽,狠狠瞪大牛一眼。
這么蠢,究竟是怎么當上將軍的?
他眼珠子一轉,堆起一臉假笑:“表弟,愚兄頭一回上戰場,疏忽錯漏之處,還望表弟多多提點。”
遠哥兒抄起一把枯樹枝折了兩下,往篝火里添,溫和地安慰:“表哥只管把心揣進肚子里,有我師祖在,此戰必勝,你別怕。”
黎煜滿肚子的牢騷,就這么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好一會兒才氣哼哼地坐下,拿枯枝去捅火堆。
野豬烤好后,大牛取出匕首,將表層熟透的肉片下來分給大家,然后繼續架在火上烤,片一層吃一層。
用罷晚膳,大牛要去巡營,讓他們先休息。
遠哥兒攔住他:“不用,不用,我們剛才都看過了,這地兒安全得很。大牛哥,你也睡吧。”
遠哥兒已經知道彭錦書是他二姑,大牛是他表哥。如今他和大牛都是正四品武將,大牛年紀比他大,他叫大牛一聲哥合情合理,不會令人起疑。m.bgee.
大牛看了眼葉蘭舟,葉蘭舟點點頭,他就走到帳篷邊席地而臥。
十月下旬的南方,夜間還有些悶熱,為了節省時間,晴朗的夜晚宿營通常不搭帳篷,但遠哥兒和大牛都不想讓葉蘭舟露宿,哥倆就單單給她搭了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