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的睡相很好,就只有喜歡踢被子這一個壞習慣。
她睡著了不會記得。
沈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好好休息。”
江稚看著她離開,自己又躺回了床上。
身體疲倦,但沒什么困意。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好像恍如昨日。
江稚這天晚上睡覺沒有關燈,始終留著床頭柜那盞昏黃的臺燈。
她怕做噩夢。
連著幾天,沈律都沒去公司。
江稚逐漸恢復了氣色,看起來總算沒有剛從醫(yī)院回來那天那么的瘦弱。
她幾乎沒有和沈律單獨相處過這么長的時間,非常的不習慣。
沈律喜歡坐在陽臺上曬太陽,手邊放著幾本沒看完的書,看得累了就會給后院的玫瑰澆水。
江稚憋不住,“沈先生,您打算什么時候去公司上班?”
沈律懶洋洋的說:“等你養(yǎng)好了身體。”
他給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得好好照顧你。”
江稚不需要沈律的照顧,也沒有覺得他留在家里是為了照顧她。
沈律果然也說到做到。從那天晚上之后再也沒有強迫過她吃什么東西。
家里的傭人也許還對那晚沈律的大發(fā)雷霆心有余悸,聽見江稚說吃飽了,下意識會多勸兩句。
江稚說不過他,反正哪怕他不去公司,也沒人敢背著他做些小手段。
當年沈律剛上任總裁,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做到了清理門戶。
至今提起來還叫人膽戰(zhàn)心驚。
沒人會自尋死路,去招惹這位說一不二的主。
江稚看著窗外的太陽,遙遙的目光又望向那片漂亮的玫瑰草地,她問:“沈先生,你種的玫瑰是要送給江歲寧的嗎?”
沈律目光一頓,眼中不見方才的笑意。
江稚好像沒察覺到他的不高興,緊接著說:“我看你悉心照料這么久,好幾年了,打算什么時候讓人給江歲寧送過去呢?”
江歲寧。
大概是很幸福的吧。
有人是這樣毫不保留的、誠摯真心的愛著她。
落地窗開了半扇,冬天的冷風吹進屋子里,依然寒冷。
沈律默不作聲往她的身上搭了條毛毯,“我和她的事情,和你也沒什么關系。”
江稚感覺不到暖,哪怕身上蓋著毛絨厚實的毯子。
窗外這陣冷風像是吹進了她的心里,遍體生寒,久久不散。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和我是沒什么關系,我只是好奇。”
她仰起臉:“好奇沈先生還是這么愛她,怎么就不開口告訴她呢?”
沈律彎腰,一度逼近了她,他掐著她的下巴,“不妨你去幫我和她說。”
江稚別開眼,“我?guī)蜕蛳壬鷦诘氖虑橐呀泬蚨嗔耍@種事您還是自己去開口吧。”
沈律笑了下:“既然已經夠多,也不差這一件了。”
他看得出來江稚不喜歡江歲寧,這么久以來,無論他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是誰,她的江秘書都不曾表現(xiàn)過半分不滿。
唯獨對江歲寧,有幾分無法遮掩的厭惡。
沈律盯著她的臉,親了親她的唇角,忽然間開了個玩笑:“江秘書,你們倆都姓江,上輩子該不會是姐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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