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似乎是嫌臟,用手帕擦干凈了手,笑吟吟看向經理,漫不經心吩咐道:“去把你們這里新來的男應侍都叫過來,讓江小姐好好挑一挑?!?
江稚拇指緊攥,緊閉齒關,咬的牙齒有點痛。
經理額頭冒汗,搞不清楚現在是什么狀況,猶猶豫豫。
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盛西周輕輕笑了聲,“你們這兒沒別人了,想必經理親自上,江小姐也不會拒絕的?!?
江稚冷眼朝盛西周看了過去,眼睛里都是血絲,顯然被氣得不輕。
盛西周還真是會侮辱人。
經理冷汗連連,眼看這把火快要燒到自己身上,趕緊去照辦。
盛西周明知故問:“江小姐瞪我做什么?”
他聳了聳肩,一雙桃花眼里漾著盈盈的笑意:“自己偷吃不擦干凈嘴巴,況且你本來不就是來者不拒嗎?誰都喜歡,誰都能吃進嘴里?!?
假干凈、裝清純的賤人。
江稚胸口起伏的厲害,一看就知道她氣得不輕,她逐漸平息了被激起的怒火,冷冷看著盛西周,糾正他的話:“盛先生說錯了,我也不是誰都喜歡?!?
她一笑,清冷姝麗的眉眼變得生動許多。
她說:“比如盛先生,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
盛西周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方才看熱鬧那點興致猶如被兜頭澆了盆冷水,凍得骨頭縫都痛,他想說他根本不在意江稚是喜歡他還是厭惡他。
但盛西周就是說不出這句話。
后腦尖銳的刺痛卷土重來,比每次看清她的臉時的痛苦還要深百倍不止。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他甚至不清楚為什么在聽見江稚說出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他的時候,心臟就像被捏碎了那么痛苦。
有許多混亂的記憶,快要破土而出。
每當他想起在南城的一些細碎的片段,腦子就會巨痛。
痛不欲生,也不過如此。
盛西周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手上青筋暴起,玻璃碎片劃破了他的掌心,鮮淋淋的血液順著掌心的紋路緩緩往下落,觸目驚心。
他盯著江稚的臉,眼神冷漠,摁下作祟的痛覺,輕聲吐字:“賤人?!?
江稚并不在乎這個瘋子又在發什么瘋,她只想快點離開這里。
經理聽從吩咐帶了不少人進來,一列排開,都長得還不錯。
沈律歪頭看著她慵懶開了腔:“挑吧,嘗新鮮就得嘗到滋味了才好,”
江稚深呼吸,裝模作樣看了一眼:“沒有看得上的?!?
沈律抬了抬下巴,對經理說:“換一批?!?
經理搞不懂這幫祖宗這是在鬧什么?他苦兮兮出去又叫進來一批人。
江稚吃不消了,她攥住沈律的手:“沈先生,我真的沒有興趣了?!?
沈律掃了眼她的手:“松開?!?
他眼神冷漠,江稚仿佛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嫌惡。
大概是嫌她不夠干凈。
江稚訕訕抽回手,沒有再莽撞的去碰他。
她渾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氣,突然之間就沒了所謂,她說:“您幫我選一個吧。”
“好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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