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攥緊拳頭,“和你沒有關系。”
江歲寧笑起來毫無攻擊力,溫暖燦爛,“怎么會和我沒關系呢?沈律以前和我說過好多,說你擋過鞭子,挨過巴掌,在左臉,是不是?”
面對從容淡定的江歲寧,她就是個手下敗將。
江歲寧淡淡一笑,“難怪他喜歡親我的左臉,總是揉我的耳朵,你永遠不會知道他那時看著我的眼神有多溫柔?!?
沈律的整個世界都是她的。
江稚的心好似被她抓在掌心,任其拿捏,她窒息、痛苦、像條被扔在砧板上的魚。
她的喉嚨,猶如吞了刀片,割傷的氣管鮮血淋漓。
她啞著聲說:“偷別人的東西還能洋洋得意,你真了不起。”
江歲寧像是聽見了個笑話:“那你倒是憑你自己的本事搶回去啊。”
她看著江稚的眼睛,水汪汪的、忍著眼淚不肯落下的樣子真的好可憐,她說:“沈律腰上有一個刺青,你見過吧。”
江稚無數次和他歡好的時候,都見過他腰間那兩道青黑色的英文字母。
他不喜歡她看,也不讓她碰。
偶爾還會用領帶蒙住她的雙眼,用皮帶捆住她的手腕。
他不想讓她冒犯。
江歲寧不動聲色觀察著她的臉色,她最知道怎么殺人誅心,不慌不忙說了一大段話:“那是高三畢業的暑假,我陪他去刺青,那幾個字母是我名字的縮寫?!?
“他說他愛我。”
“他有說過愛你嗎?”
“江稚,我早就不是小偷。”
“你也不是他年少時曾經動心過的那個人?!?
江稚緩緩垂下了臉,耳朵嗡嗡鳴響,劇烈的情緒波動讓她短暫喪失了左耳的聽力,原來真的會有那種像心臟被人挖出來的巨痛。
她好像什么都沒得到過。
又仿佛什么都失去了。
她吸了吸鼻子,“還有嗎?你一次性說完,就當給我解解悶?!?
江歲寧怔了怔,嘴角的笑逐漸淡了,她本來還想欣賞江稚眼中的痛苦,可惜她出乎意料的淡定。
沒有達到目地的江歲寧閉上了嘴。
江稚短暫得到了清凈。
廠房里的光線逐漸暗了下去,頭頂那幾扇窗戶,照著微弱的余暉。
快要到傍晚了,已經又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趙宏深開著車回到這個地方,沒管她們兩個,而是從車上拿出來兩把槍,扔給了守在門外的那兩個人。
他檢查了遍上衣口袋,緊緊護著放在胸前的遙控器。
他哆嗦著手點了根煙,過了許久,地上許多煙頭,趙宏深好像終于下定了決心,吩咐刀疤男:“把她們兩個吊到廠房后面那個懸崖?!?
他嘴里咬著根煙,面無表情地說:“明天下午六點之前,沈律不來就割斷繩子,讓她們兩個給我兒子陪葬也不虧?!?
誰都別想好過。
過去這么久,趙宏深也沒底,一盒煙幾乎被他抽空了。
他正要回車上,上衣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沈律的號碼。
趙宏深踩滅了煙頭,接起電話。
沈律的聲音極其陰冷,隔著手機也聽得出淡淡戾氣,“趙宏深?!?
“沈總,真是稀奇,我以為你不會再搭理我了?!?
“江歲寧在你手里。”
“沈總別緊張,我只是請江大小姐來做做客?!?
那邊靜默了許久,空氣一片死寂。
沈律壓著嗓子,“什么條件,你提?!?
這對趙宏深來說可真是意外之喜。
綁了他妻子,半點用都沒有。
不過是傷了他的舊情人,態度立刻就變了。
“既然談條件,當然要面談?!壁w宏深以為他會拒絕,沈律太精明了,輕易不上當,尤其是明知是圈套,更是難上加難。
他先前也說了,擺明了是送死的局。
停頓了幾秒,沈律冷聲吐字:“可以?!?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