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到客廳,淡淡打了聲招呼。
沈夫人沒有要撮合兩個孩子的意愿,沈父其實也不是一定要他現在立刻馬上就結婚,只是覺得他既然對婚姻的態(tài)度那么隨意,那么應該也不會抗拒家族聯姻。
門當戶對,也不需要去管有沒有愛。
只需要利益結合,就足夠了。
沈律扯了扯領帶,邊往樓上走,打過招呼就不打算再多說什么。
沈父叫住了他,“來客人了也不知道招待?”
沈律甚少和他的父親起什么沖突,哪怕是在青春期也沒做過幾件叛逆的事情,明面上基本都還過得去。
沈律今天確實沒什么心情繼續(xù)敷衍,連面子都懶得做,“這不是有您在嗎?”
岑家的小姐,年齡不大,看起來知書達理的,長得也很漂亮。
大概也是被父母半哄半逼著一同來了沈家。
沈律掃了眼沙發(fā)上的人,半點興趣都無,他微微頷首:“我先上樓了,還有會沒開完。”
沈父知道他平時就很忙,但是不信他現在還有會要開。
沈父放下茶杯,不咸不淡道:“工作上的事情可以往后挪挪。”
沈律眼底噙著笑意,只是極其的冷淡,他笑了下:“您平時一個月有大半個月都不在家,也不見您將工作往后放放。”
沈父身居高位多年,已經很少會喜形于色。
也只有被家里這個不省心的兒子,氣得面色鐵青。
沈律說完這句就上了樓。
沈夫人已經習慣了父子兩人合不來,總是說不上兩句話就針鋒對麥芒的,難以和平相處。
氣氛有些僵硬,沈夫人只得出聲打圓場,緩和了已經凝固了氛圍。
她對岑家這個小姑娘,也不是不喜歡,更不是看不上眼。
只是心里面還是更偏心江稚。
下意識還是會覺得阿稚更好。
阿稚這個孩子,她是很了解的。
心很軟。
可是這回對沈律,是前所未有的決絕。
沈律在主臥里待到深夜,晚飯也沒有下樓,他倒也沒有騙人,確實在線上開了個會,等結束也差不多十點鐘了。
他拿起快要關機的手機,點開了江稚的號碼,拇指在上面停留了很久,還是沒有撥通,這么晚她怕是已經睡了。
樓下的客廳已經安靜了許久,想來是客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沈律洗完澡下了樓,頭發(fā)半干,垂落的發(fā)梢還有些濕漉漉的,他下了樓的時候,母親還在餐廳里溫牛奶。
沈夫人還記得阿稚晚上睡覺之前喜歡喝溫牛奶,到現在也保留著這個習慣。
阿稚懷著的那個孩子,再過幾個月都要生了。
她忍不住又要想起曾經和他們有緣無分的那個孩子。
“你還沒睡?”沈夫人看見兒子下了樓,不過問完也想起來他這段時間睡眠一直都不好,淺眠多夢,總是晚睡早起。
怕是離婚后就沒睡過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