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緊,以為是江北山的人找了過來,氣喘吁吁跑到門口卻被人攔了下來。
盛西周聽見門外的動靜,轉過身去看著她:“讓她進來。”
江稚推開保鏢,對盛西周完全沒有好臉色,如果不是媽媽還在這里,她怒火中燒要和他翻臉了。
傅清婉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其實女兒身邊能有這么多朋友,她心里是很高興的,她拉過女兒的手:“阿稚,你朋友特意過來看我,你別沒禮貌。”
江稚都不知道她和盛西周是哪門子的朋友,他竟然也好意思承認。
往事歷歷在目,盛西周要弄死她都不止一次兩次了。
她一生氣就冷著臉,偏偏看起來也沒有很兇,故而毫無威懾力。
盛西周一點都不怕這樣的她,反而想犯賤伸手去捏一捏她的臉頰:“伯母醒過來就好,阿稚也能放心了。”
江稚聽不下他的話,她和他的關系可沒有那么好。
她繃著臉:“媽媽,他很忙的,我先帶他出去?!?
盛西周非常不給面子,坐在原地不動,輕描淡寫:“今天不忙。”
江稚氣得胸口疼,她生拉硬拽上盛西周的胳膊,“我要下樓去買水,一起去吧?!?
盛西周沒再拒絕,順從般被她從病房里拽去了走廊,她很快就松開了手,“盛西周,你來這里是想做什么,別告訴我你真的只是來探望我媽媽?!?
他和她一點交情都沒有。
說水火不容也不為過。
盛西周哪有那么好心,他不對她落井下石都已經是很善良了。
他看著她臉上薄怒的神色,下意識伸手碰了碰她的臉,觸感比他想象中還要細膩,江稚用力揮開了他的手,眼神冷漠:“別碰我。”
盛西周慢慢蜷縮起落在半空的拇指,“我確實來者不善?!?
他剛才那點溫情消失不見,陰翳狠厲逐漸爬上他的眉眼,不容掙脫般扣住她的手腕,用力抵在冷冰冰的墻面:“我特意來給你母親送上一份禮物,讓她知道她的女兒現在比出來賣的婊子還下賤。”
盛西周就是很惡毒的一個人,沒有同情心,完全不講道理。
他當慣了掌握別人生死的上位者,在他眼中,她和其他的螻蟻是沒什么不同的,區別只有她能帶來更多的好戲可看。
江稚用空出的另只手,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她早就認清,現在的盛西周和她記憶里那個粘人的少年,早就截然相反。
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盛西周不怒反笑,舔了舔唇角,這巴掌說痛不痛,但是力道也不輕。
江稚說話的聲線在抖:“你放過我行不行?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盛西周的唇角抿成了很冷的直線,他的心口很空,她的痛苦這次并未滋養他的快感,反而讓他覺得煩躁,他冷聲:“江稚。”
他還是沒松開她的手。
他問:“我們以前認識嗎?”
江稚不清楚他為什么忽然這么問,現在問起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不想再和他扯上更深的關系,只想離這個瘋子遠一點,再遠一點。
江稚毫不猶豫:“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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