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江稚對他下午那場忽如其來的暴行絕口不提,像是忘記了他尖酸刻薄的那些話。
其實她現在不怕聽不見聲音,更怕聽見沈律口中說出來的足以誅心的字。
她忽然間想也許沈律最擅長的事情,是肆無忌憚的傷害她。
原來曾經那些高額的報酬,要她付出的代價遠遠比她以為的深刻。
是她非要強求。
果然強求都沒有好下場。
江稚很好奇也沒有惡意,她認真地問:“你不用陪江歲寧嗎?”
不該把時間用在她這個擋箭牌身上。
她覺得自己很體貼:“沈律,難得出來玩一次,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
沈律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的眼神里透著點漠色,抿直了的唇線彰顯了男人此刻不太輕松的心情,他跳過了這個話題,“下樓吧,再晚自助也要打烊了。”
江稚看他不愿意多提,也懶得尋這個晦氣。
她隨便裹了件披肩,就下了樓。
自助餐廳在一樓,大片大片的落地窗正好能讓客人欣賞窗外的雪景。
暴雪剛過,積雪深深。
江稚點的菜很快上齊,她吃的不多,一份牛排就飽了。
她還要一杯紅酒,如果忽略坐在她對面的男人,這確實是她難得的愜意時光。
她輕輕抿了口酒,偏過臉安安靜靜望著窗外的風景。
沈律發現她和之前比,又沉靜了很多。
沒什么話要說,不吵不鬧的。
她看得太出神,都沒發現他在看她。
沈律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問:“你會滑雪嗎?”
江稚聽見他的聲音才逐漸回過神:“不會。”
她接著說:“我是個很無趣的人。”
是嗎?沈律以前也這么覺得,可在他發現江稚的一些很可愛的小習慣之后,他就不這么認為了。
“明天我教你。”
“哦。”可能意識到這個字太冷漠,她畫蛇添足般補充了兩個字:“謝謝。”
沈律說不上來心頭這種難以喻的壓抑窒息,他靜默了片刻,態度也變得和她一樣,“不客氣。”
他站起來,“我去上個洗手間。”
江稚點點頭,隨即仰著臉看向他:“房卡你拿了嗎?”
沈律低低嗯了個字:“你先別急著回去,今晚還有煙花。”
江稚嗷了聲,她說:“這個酒店還挺好的。”
果然貴都有貴的道理,晚上還有煙花可以看。
沈律沒有作聲,也沒有告訴她煙花其實并不是酒店安排的。
從他這個角度望去,她雪白的脖子上還有他傍晚留下的斑駁曖昧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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