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今天出門前特意往包里放了把水果刀來防身,她一點都不怕,她把從銀行里調出來的流水賬單拍在桌面上:“你以為你父親死了就萬事大吉嗎?”
女人冷著臉,咄咄逼人的姿態(tài)叫人害怕。
“這里是你銀行卡這些年的轉賬記錄,不用問我是從那里弄來的賬單,江北山這些年陸陸續(xù)續(xù)都在給你打錢,都快上千萬了,你和我解釋一下,他憑什么給你這么多錢?”
徐國平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娘們能查到他的銀行流水,他怒而拍桌:“我告訴你,你這是違法的!”
江稚抱著雙臂,冷冷看著他:“徐國平,我可不怕去警局,你呢?”
徐國平被問得啞口無,他當然不想去警察局為這件事鬧起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江稚笑了笑:“江北山每年都給你轉錢,你手里一定能威脅他的東西,是他買兇殺人的證據吧。”
徐國平沉默不語,當年父親留了一手,錄了音。
江北山一定要那對老夫妻死在車禍里。
這些年,他就是靠著錄音,一次次問江北山要錢。
“你貪得無厭,你猜江北山還會不會讓你繼續(xù)吸他的血,留著你這個定時炸彈。”
江稚今天來也沒指望他松口,但她已經試探出徐國平手里確實有能讓江北山頭疼的罪證。
“你父親已經死了,他犯的罪追究不到你頭上來。”
“在江北山找人殺了你之前,你還有時間先把他送進去。”
徐國平被說的隱隱心動,但是——
“他不敢殺我,我有備份。”
“你是不是把備份留給了你的家人?”江稚猜也猜得到,這么重要的東西他不會放心交給朋友,她接著說:“如果江北山殺了你全家呢,你說他還怕不怕?”
徐國平沒想到這個漂亮女人口中的話那么戳心,他反問:“你是誰?”
問完他盯著她的眉眼不放,好像是認出了她。
“你是他的女兒。”
徐國平算是看明白了,原來是女兒想弄死老子。
他說:“你走吧,我這里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江稚知道事情不會那么容易,她倒是很有耐心,總能想到辦法讓他松口。
—
江稚到家時,聽見原本不應該在這里的那道聲音才想起來今天是周日。
沈律還記得她拜托他的事情,和她母親見了一面。
燈光昏黃,江稚借著細碎的光線也看不清楚男人的表情,只是映入眼底的輪廓還是那么漂亮。
他們好像已經聊完了。
面前的茶盞沒有人再動。
傅清婉今晚已經說了很多話,耗費精神,有些累了。
她讓女兒和他一起回去。
江稚看了眼媽媽臉上的表情,沈律在她面前應該沒露餡。
兩人一道下了樓。
沈律的車停在樓下,剛上了車,江稚就忍不住:“我媽這次又問你什么了?”
男人似真似假道:“讓我對你好點。”
江稚不信:“還有呢?”
她撬不動沈律的嘴:“沒了。”
江稚百爪撓心般難受,她望著男人的側臉:“我求你的話,你能和我說嗎?”
沈律勾起淺笑,好整以暇望向了她:“那你先求一個試試。”
江稚很僵硬:“我求你了。”
沈律抬了抬眉,“就這樣?就沒了?”
江稚忍氣吞聲,皮笑肉不笑:“那你想怎么樣呢?”
沈律故意說:“我看你也沒什么誠意,要不還是算了吧。”
江稚氣呼呼扭過臉,把車里的玩偶當成沈律來泄憤,在掌心里使勁捏來捏去,“我去問我媽媽。”
沈律順便幫她系好了安全帶,語氣平淡:“她不會告訴你。”
江稚才不信,她媽媽不可能站在沈律這邊。
沈律也不會告訴她,傅清婉比他想象中還要敏銳。
她已經看出來了,江稚和他不是因為愛情才結了婚。
她也猜到了她在醫(yī)院里那些高額的治療費用,是靠這段婚姻換過來的。
傅清婉說著感謝他的話,又毫不留情讓他和江稚離婚。
“你不愛她,就別毀了她。”
沈律拒絕了。
他想傅清婉應該比他更明白,沒有愛的婚姻才能更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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