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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抱著她的腰肢,覺得她還是有點瘦。
腰上都沒什么肉,一只手就能圈緊。
他照例為她留了一盞臺燈,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的頭頂,側過臉時不時親親她的臉,他忽然變得貪戀起她身上的氣息。
淡淡的清香。
像春日里花開過后的清新。
叫人舒適。
江稚沒有睡著,盡管她已經很困,可是被他這樣溫柔鎖在懷中,總是很難入睡。
她想起了許聽白對她說的那些話。
真正的放下,是釋然,是不愛了也不恨了,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往被子里縮了縮,埋起了半張臉,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真正的放下,好想在心上裝一個閥門,裝一個能操控情緒的開關。
沈律好像也不困,“你睡了嗎?”
江稚悶聲回:“睡了。”
她聽見了來自頭頂的一聲低笑,這段時間她看見沈律的笑比過去一整年都要多。
好吧,他以前本來也不吝嗇笑意。
校園時期的風云人物,學校里唯一的傳奇。
是很討人喜歡的。
他大概就是小說里被許多人暗戀過的青春。
江稚以前覺得他像一陣來去自由的風,經過樓道的走廊,三三兩兩,他站在最中間,身材高挑,一雙長腿,陽光下他的笑容比任何美好的事物還要美好。
“那你能幫我轉告一聲江稚,我現在不困嗎?”
“不可以?!?
“為什么?”
“因為她睡了?!?
江稚懊惱自己怎么也開始陪他幼稚了起來,和他進行這種無聊又可笑的對話。
她收了聲,過了片刻,“你關燈吧,早點睡對身體比較好?!?
沈律握著她的肩,把人轉了過來,她的臉悶在被子里,被捂得有些紅。
長翹濃密的睫毛一顫顫的,眼里好似滲著水那般純凈。
他心里微微動了動,酥酥麻麻,好像被什么擊中了。
沈律無聲咽了咽喉嚨,待心頭那些奇怪的情緒消散,他問:“你不是怕黑嗎?”
江稚自己反而不記得這回事:“我不怕了?!?
沈律不知道她在逞什么強,明明就很害怕,一盞臺燈都不給她留的話,她晚上就會做噩夢,有時半夜稀里糊涂的醒過來,眼淚汪汪看著他,抓著他的袖子語無倫次說這些他聽不懂的話。
沈律自己都很詫異他竟然有那么好的脾氣來哄她,后來漸漸地,他會在睡前給她留一盞昏黃的臺燈,既不會覺得刺眼,她也不怎么做噩夢了。
江稚覺得他不是很相信,她再度強調:“我真的不怕。”
“好吧?!?
“那你關燈?!?
男人裝作沒有聽見。
江稚就知道他不信她,其實她自己是沒有什么感覺,有幾次沈律試探性的問過她,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江稚一點兒都不記得。
她甚至感覺自己睡得還挺不錯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她也習慣了沈律在床頭柜留一盞臺燈。
江稚剛坐起來,就被男人摟回了床上。
她說:“你不關燈我睡不著覺。”
沈律問:“你確定要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