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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里的光線很暗。
江稚覺得這樣也好,別人就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她也不用去看其他人的目光。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發(fā)呆,攥著手機把亮度調(diào)到了最低,借著屏幕僅剩的一點微光,百無聊賴的刷著新聞。
她實在不知道能干什么。
她既不想喝酒,也不太會玩牌,更沒興趣參與他們的游戲。
不知道誰又將話題扯到了她身上,“嫂子,你今晚遲到了,可沒那么容易躲過去。”
江稚無聲擰緊了手指,她聽見嫂子這個稱呼就不自在,她下意識用余光掃了眼身旁的男人。
沈律神情淡淡,臉上的表情好像沒有因為這兩個字而產(chǎn)生變化。
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先道歉吧。
好像除了說對不起她也不會說別的,她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江稚抿抿唇角:“不好意思。”
周既聽見江稚這聲抱歉,愣了愣,他不過是隨口一說,她好像認認真真的。
周既和江稚壓根不熟,只不過早就聽說了有這么個人。
她這么客氣,他反而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想了想,沉默了下來。
周既平日里身邊接觸的多是些網(wǎng)紅、模特還有一些不溫不火的女明星。
他是傲慢的那個人,還真不知道怎么面對這種客套。
他今晚不過是想試探試探沈律身邊這位不常在他們面前露面的妻子,是什么樣的。
說得好聽是妻子,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這間包廂里的人大部分都心照不宣。
周既之后漸漸有人都來找她說話,語中親昵稱她為嫂子,看沈律默認的態(tài)度就都沒有改口。
還有狗膽包天的想從她這里套話。
“嫂子,你和沈哥是怎么認識的?”
“你沒來之前,他看著心不在焉的,哈哈哈。”
江稚招架的有些疲乏,禮貌回復(fù)過后就不想再繼續(xù)下去,她喝了口溫水,然后說自己不太舒服,這才好不容易恢復(fù)了平靜,繼續(xù)坐在角落里,不用再去回答他們的話。
沈律忽然開了口,他好像喝了點酒,淡淡的酒氣并不叫人生厭,他的聲音很低,背景音有點喧囂,怕她聽的不清楚,男人特意貼著她的耳朵,“哪里不舒服?”
江稚耳邊溫?zé)幔蛄嗣虼骄€,“就是有點累了。”
她接著問:“我什么時候能走?”
她才剛來,就坐不住了。
沈律好像聽不出她語中的迫切,漫不經(jīng)心抓著她的手,一根根擺弄她的手指,淡淡的開了口:“我們一起。”
江稚的手被他抓在掌心,幾乎沒有掙脫的余地,她問:“會很晚嗎?”
沈律沉默之后反問:“你很難捱?”
江稚差點就點頭了,她不想因為這種小事惹惱沈律,也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和他吵架。
當中發(fā)生爭執(zhí)是件很難堪的事情。
她勉為其難改了口:“還好。”
沈律往她的掌心里送了杯酒,“要喝嗎?”
江稚接過酒杯,淺淺抿了口,是沒什么度數(shù)的果酒,她就又不說話了。
沈律的狀態(tài)很輕松舒展,攬著她的腰,肩膀輕輕往她這邊靠了靠,貼在一起的溫度好似更灼熱。
江稚心不在焉喝著酒,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道熟悉的身影,江歲寧悄然端著酒杯已經(jīng)走到兩人面前,她笑吟吟望著江稚,她今天穿了條淺白色的長裙,長發(fā)及腰,看起來格外清純。
像一朵白色的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