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痛恨青春期里那些叫她至今都有陰影的事情。
又不得不感激他救了她,救了她的孩子,給了他們一個安身立命之處。
可是感激真的能和恨意抵消嗎?
好像也不能。
她不想再提那些讓她不快樂的過去,也做不到一點兒都不介懷。
她不說話。
盛西周的眼淚一顆顆砸在她的皮膚上,滾燙熱烈,他沙啞著嗓子問:“你還會回來嗎?”
他實在太沒有安全感了。
他知道她根本不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邊的,只是沒有別的去處,只是擺脫不了他。
但是他還是會幻想,哪怕有一點點的感情也好。
他所求不多,只要一點。
這五年,將她還活著的消息瞞的嚴嚴實實,國內被他瞞的密不透風,事事謹慎,哪怕是路人覺得她好看,隨手拍一張照片,事后也會找人強行刪除,生怕照片不經意間又傳了回去。
打擾了他們得來不易的生活。
“會。”
可是盛西周不信她說的。
她不會回來了。
至少不會再回英國,她連自己最喜歡的那個玩偶都帶走了,又怎么會回來?
她恨沈律,不想和沈律再相見。
同樣的,她也恨他。
愛是平等的。
恨同樣也是平等的。
“你不回來,我就回去找你。”
登機的時間快到了。
男人漸漸松開了她,幫她整理好略有些凌亂的發絲,“一路平安。”
江稚對盛西周的溫柔無動于衷。
她想盛西周也該心知肚明,她和他沒什么前緣可續。
江稚回過神來,手機里多了一條短信。
是沈律發來的,一份嶄新的親子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