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人的拇指輕輕落在她的畫板上,江稚方如夢初醒,匆忙抬起頭來,她揉了揉眼睛:“你怎么這個點回來了?”
沈律沒急著回答她,目光轉向她的電腦屏幕,一堆令人眼花繚亂的圖層,他很淡定:“在忙?”
江稚知道沈律不想做設計的工作,強裝鎮定關上了電腦,“好久不畫有點手生,找找感覺。”
沈律明知她在撒謊,也沒急于拆穿她。
他比較好奇:“你今天見過盛西周嗎?”
江稚不敢承認,但是聽見他這么問,也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點什么。
再理直氣壯的說謊話也不太好,沉思片刻,“是見過。”
她沒接盛西周的活兒,按理說盛西周也不會用這點小事去沈律面前告狀。
沈律盯著她招人的臉,捏著下巴左右端詳。
可以理解,為什么會有人對她見色起意。
江稚這張臉應該繼承了她父母所有的優秀基因,五官特別精致,便是氣質都是獨一份的。男人見了只想掠奪她。
“怎么碰上的?”
“出門逛了個街。”
“還真他媽的巧?!?
江稚默不作聲。
沈律攥住她的腕,提起她的胳膊把人往面前扯,“盛西周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要找退路,他并非好的人選?!?
盛家黑的白的都沾,見不得光的生意多了去了。
盛西周如今還要在東南亞周旋,那邊的產業洗不干凈。他經歷了太多槍林彈雨,不是她能碰得起的人。
江稚沒解釋:“謝謝沈先生的提醒。”
沈律好像惱了,拇指碾過她的柔唇,像種漫不經心的玩弄,“我看你的身體早就恢復好了,也不用等到下周一,明天你就去公司報到吧?!?
江稚靜默,熬過無聲的抗拒,她輕輕地:“好的,沈先生。”
江稚覺得明天去上班也沒什么,沈律沒有追究她私下接活的事情就好。
但事實證明,她還是天真。
沈律不過是表面上按兵不動,隔天江稚就接到了客戶解約的信息,大多都是談了意向,還沒簽合同的那種。
好像瞬間,她就在這行失業了。
江稚很久沒去公司,程安她們都以為她只是生病,看見她回來上班十分高興。
“江秘書,沒你我們真的不行?!?
“你們少來了?!?
程安這話真不是奉承,而是江秘書不在的時候,沈總就是很難搞?。?
特別的、難伺候。
現在救命稻草回來,她們終于能輕松點,不用被罵的抬不起頭來。
江稚回來上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沈律買兩張音樂劇的門票。
是個經久不衰的愛情故事。
程安鬼鬼祟祟地問:“哪位新歡,能讓沈總親自做陪去看音樂???”
江稚簽收好快遞來的門票,送進總裁辦公室之前,輕輕敲了敲程安的腦袋:“沈總的事情你少打聽?!?
程安忍不?。骸拔业陌素灾?,燒得正旺?!?
江稚也不知道是給誰買的門票,但她猜除了江歲寧也沒別人了。
江歲寧高中的時候,是校文藝團的音樂劇演員。
江稚也是,她甚至比江歲寧先進文藝團。
但是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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