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毫不遲疑吐出這個字。
她隨后摁了電梯,進了電梯之后,她的神色還有些恍然,心不在焉回到家里。
推開門就聞到了火鍋的香辣味。
江稚把剛才超市買來的菜清洗干凈,整齊碼在盤子里,她端著兩個碗到了餐廳。
傅清婉隨口問:“怎么去了那么久?”
她差點都要下樓去找她了。
江稚對媽媽笑了一下,“超市人有點多,結賬的時候排了很長的隊伍?!?
傅清婉給她夾了她愛吃的淮山藥,“餓了吧,快吃吧?!?
滿屋子都是煮開底料的香氣。
江稚吃到了心心念念的辣味才覺得解了饞,唇瓣紅紅的,被辣得不輕還想繼續吃下去。
吃飽之后,江稚翻了翻日歷。
這兩周醫院的手術都已經排滿了。
她只約到了下下周一的手術,早上七點就要到醫院去做常規的檢查。
江稚其實一點兒也不想傷害自己的身體。
但是和生下這個孩子相比,這點傷害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她坐在沙發上胡思亂想,門鈴忽然響了。
傅清婉在陽臺上澆花,讓她去開門。
江稚連拖鞋都沒穿,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她去開了門。
盛西周穿的還是早上那件短袖,幾度的氣溫,卻好像感覺不到冷,他的頭發長了些,額前的碎發已經快要到眉眼,他說:“我家的燃氣壞了,打不開。”
“能過來幫我看一下嗎?”
江稚想都沒想:“不能?!?
盛西周似乎也不意外,嗯了聲,他低著頭,臉色蒼白,好似都能透過蒼白的皮膚看見底下若隱若現的青色血管,他說:“我沒吃飯。”
江稚已經不是小時候那么好騙。
更沒有當時泛濫的同情心。
而且盛西周一個成年人還能把自己餓死嗎?
江稚靜靜看著他,也不說話。
盛西周應該看懂了她的眼神,“抱歉,打擾你了。”
他說完就自覺地轉身回了家。
盛西周關上門,沉默了片刻,隨后從善如流的關掉了家里的暖氣系統。
打開了所有的窗戶,冷風吹進屋內,刺骨的冰寒。
盛西周去浴室沖了十幾分鐘的冷水澡,涼水從頭頂澆了下來,打濕了他的頭發。
洗完澡,盛西周就去睡了一覺。
兩個小時后,盛西周昏昏沉沉的醒過來,腦袋沉得快要抬不起來,他摸了摸額頭,如愿以償的發燒了。
盛西周撐著力氣爬起來,換了件好看的毛衣,出門之前又折返回浴室,男人照了照鏡子,頭發有點亂,不太漂亮。
他認真整理好頭發,才又去了隔壁。
再次摁響了門鈴。
江稚拉開門看見又是他,臉上是生了病的微紅,眼睛也有點紅,脆弱又可憐。
盛西周整個人踉蹌了一下,扶著門把手才沒有摔倒,他氣息滾燙,嗓音沙啞低落:“我應該是發燒了,你家里有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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