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知道你一直在她面前裝乖嗎?”沈律輕笑了聲,笑意不達眼底。
他盯著眼前的漂亮小男孩。
哪怕五官同自己相似,哪怕身上留住相同的血液,他也很難生出偉大的父愛。
沈律接著說:“你也討厭我,但是你和我也沒什么分別。脾氣壞,心思多。”
罐罐很不高興的抿緊了唇瓣。
沈律說這些話也不是為了傷害他,甚至是出于一個好心,為他著想才會提醒他:“你媽媽喜歡禮貌乖巧的孩子,你要裝就在她面前裝一輩子,永遠都不要露餡。如果有天讓她發現了你那些小伎倆小手段,她怕是會難過的,說不定還會自責,覺得是自己沒有教好你?!?
罐罐冷冷道:“不用你管?!?
沈律揉了揉他的腦袋:“那不行,誰讓我是你爸爸?!?
廚房里的微波爐叮的一聲。
江稚從心不在焉中回過神,下意識用手去拿玻璃杯,被燙的驚叫了聲,短暫急促。
聲音驚動了在客廳的男人。
沈律大步走進廚房,看見她被燙的發紅的手指,他捏著她的手腕,眉頭緊鎖,立刻打開了水池旁的水龍頭。
將她被燙傷的指腹放在水流里沖洗。
江稚被他掐著手腕,抬頭看見男人繃著嚴肅的臉龐。
冰涼的水流中和了炙熱的滾燙。
江稚覺得沒什么事了,準備抽回手,又被他狠狠的拽了回去,“要沖十分鐘?!?
他的嗓音低沉。
里面的關心不像是假的。
江稚心里是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復雜感受,她低聲道:“沒這么嚴重。”
沈律牢牢控制著她的手腕,不給她掙脫的機會,他接著說:“不然會起泡的?!?
水聲嘩啦啦的。
沈律又問:“怎么這么不小心?”
江稚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過來問:“你什么時候走?”
孩子也見到了。
感情也算培養了。
就該滾蛋了。
江稚垂著眼睫,低聲說道:“已經不早了,再過一會兒我們要睡覺了。”
說完她也意識到了不對。
聞序今晚不在。
“丈夫”和“妻子”分居的話,在外人眼中怎么看都是不正常的。
少說也是感情出現了問題。
江稚在他開口之前補充道:“我老公也快回來了,你待得很晚非常不合適,也很沒有分寸感?!?
沈律心細如發,這個家里其他男人生活的痕跡并不重。
他垂眸,直勾勾望著她的臉,“你老公今晚真的還會回來嗎?”
江稚一口咬定:“當然?!?
沈律說:“那我等他回來吧?!?
江稚張嘴,話到嘴邊都沒機會說出來就被他打斷。
沈律厚顏無恥道:“我就是來破壞你的婚姻的。”
十分鐘的時間差不多也快到了。
沈律關掉了水流,她的手指看起來沒有剛才那么紅腫,男人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指,低聲問:“還疼不疼?”_k